《海外赤子》的外景結束了,陳沖從海南島回到上海。黑瘦的陳沖扔下行李便衝上樓。
“媽的信在哪兒?”她大聲問。
“喏!”外婆跟不上她,良久才步上樓梯,拿著一封來自美國的信和一盤磁帶。
在外婆念念叨叨敘述母親在美國的講學、居住和其他瑣事中,陳沖拆開了母親的信。信中母親以不小的篇幅介紹了磁帶的歌者艾奧佛斯(貓王)。
陳沖立刻把磁帶放到錄音機上。
漸漸地,唱詞開始對陳沖發生意義,旋律和節奏也扣住她的好奇心:“Lovemetender,Lovemetrue……”
這音樂對於陳沖是徹頭徹尾的新異。她從沒聽過他這樣粗獷到極至又細膩到極至的歌唱;他的柔情中總有種她不懂的痛苦;她的激情又往往被憤怒催發。“這人真棒!”她想著,趕緊找來母親的信,更用心地把有關歌手的評價讀了一遍。
陳沖突然有些坐立不安。
一直朦朧的對於國外的嚮往,這一刻清晰和強烈起來。似乎她對中國之外的世界的求知慾,就在這時,被這首歌一發不可收拾地誘引出來。
“我要出國!多好的歌……”
外婆和陳川不是頭一次聽她咋唬“出國”。但他們沒太當真過,因為陳沖自己似乎也不是認真的。那次陳沖隨中國電影代表團訪問日本,回到上海她也興奮得什麼似的。好幾天裡都聽她在談日本的街道多麼乾淨,日本人多麼有紀律,排著整齊的隊伍等公共汽車,她還告訴他們,日本的演員都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汽車,是社會的最富有階級。那時她也嚷過:“出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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