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像圓圓那樣哇啦哇啦地哭。何況這一生,從記事起,他就沒有哭過,別
管心裡多麼悲痛,那眼淚慳吝得很,就是不肯落下來。此時,他只是覺得兩腮上的
肌肉一陣陣地痠痛。
摩托車那小小的紅色尾燈早已看不見了。鄭子云依舊站在冷風地裡,痴痴地想
著什麼,又好像沒想著什麼。
是他在說話嗎這是他自己的聲音嗎這樣的蒼老:“圓圓,別走,別丟下我
一個人孤零零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和所有的人一樣,也有著他的怯懦。
為什麼他剛才不敢說出這句話呢他怕,怕圓圓問他:“您覺得這個家有呆下
去的意思嗎”
那他可怎麼回答喲。
對了,圓圓說對了,他虛偽。除了他自己,大概圓圓是惟一看得出這一點的人。
剛才,圓圓把他用一生的努力,小心地掩蓋在心靈深處的虛偽,揭示得一清二楚。
為了對輿論維持一個體面的家,他什麼都忍了,遷就了。包括夏竹筠青年時代
對他的不忠實,他明明知道方方不是他的女兒。
她的暴戾,她的小市民氣息,她在政治上的退化……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因為
愛昏了頭嗎不,她早已不是一個值得尊敬和愛戀的人,他是為了把自己塑造成一
個高、大、全的形象。他可以說出許多科學的,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學觀念,然而在
許多時候,卻是執行舊觀念的楷模。
高、大、全的形象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在為事業而獻身的後面,沒有一點對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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