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彬說:“那不太抬舉你了嗎。”
車上有人開始不滿地議論起來。
“太不講理了。”
“真給首都的人丟臉。”
“問問他是哪個單位的。”
那小青年一躬腰,拉出拳擊手的架式,齜出一嘴像海豹一樣的牙齒:“幹什麼
都想試巴試巴是不是”
其實他那像是在大煙燈旁邊耗幹了精氣神兒的坯子,就連賀家彬這樣的儒生,
也能掐住他的脖子。
有人出來調解了,“算了、算了,都少說兩句得了。”拽著那小子的胳膊往車
廂的另一頭走去,他也就聰明地就坡下驢了。
這時,那女人倒又來了勁:“讓大夥瞧瞧,啊,這就是北京人哪,北京人有什
麼了不起……”每說一句,還“叭叭”地拍兩下巴掌。
人人都開始厭煩地咂著嘴。
賀家彬覺得也許自己管得多餘。現在人們變得那麼容易動肝火,好像人人肚子
裡都憋著一股氣,沒準讓他們痛痛快快吵上一架反而更好幾乎是同一個場景的重
復。屋子裡,有兒子剛剛嘔吐過的酸腐味道,地板上排列著水盆、便盆,東一隻西
一隻的鞋子,甚至還有飯鍋。桌子看得出許久沒擦了,上面凌亂地放著裝藥的紙包
和瓶子,還有大大小小,花色、式樣不一的杯子,像萬群的生活一樣,永遠配不成
套。方文煊認出,掛在窗上的花布窗簾,是萬群年輕時穿過的一條花裙改制的,那
花布已經褪了顏色,就像眼前的她:疲憊、憔悴。她的生活依然過得雜亂無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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