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玄倒在對手的面前。
他前所未有的疲憊,無力,虛弱,然而他還是努力的支起自己的頭顱,在支起頭顱之前,他便已咳嗽著出聲,“你居然敢到般若走廊來。”
這世間,唯有“大黑”,才能朝天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將神木飛鶴擊潰,也只有“大黑”,才能一箭便將他和他體力全部力量,全部擊潰。
所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陌生人,便只可能是那名曾經殺死了青鸞學院一名風行者,奪得了“大黑”之後,卻又畏懼得不敢呆在軍中,只敢躲藏在唐藏流沙城中的唐藏將領。
“唐藏雖大,但卻無片瓦之地容我立足,唯有一拼。”
對手緩緩落寞應聲。
落入張秋玄眼簾的,是一個已經被長期躲藏而消磨了所有豪氣和鬥志,磨去了所有稜角,面上不見豪氣和威嚴,唯有感懷和失意的落拓男子,雙鬢皆是白霜,眼角也都是深深的皺紋。
張秋玄對這名隱名埋姓許多年,甚至很多唐藏人都終於忘記了他的名字的男子面目並沒有什麼興趣,他努力的支起頭顱,只是想再看看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的“大黑”。
他看到了。
然後他再度覺得心顫,導致整個身體,都開始劇烈的顫抖。
若是此刻林夕能夠看到,他必定會覺得十分不解和驚奇。
因為落拓男子手中的,根本不是一具黑色的弓,而是一具黑色的古長琴。
一具通體墨黑,就如同最深沉的黑夜的顏色,至少在外觀上,和琴極其接近,有著三根黑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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