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部在大壩基地邊緣的一所水泥房子裡,已經進行過加固。
這是我獲救後第一次走出醫療區,一路上發現到處都在急性加固和檢修,焊接光閃得一大片一大片的。
走進水泥房,就看到幾個軍官正在說話,其中有我們剛被救上來時碰到的程師長,他們都板著臉。
如果是其他時候,我對付上級還是挺有一套的,我這人屬於老大難,看上去老實,其實古靈精怪,做事不會犯大錯誤,但也不會老老實實聽上頭的話,是上頭覺得不管不會出什麼大事,但也沒什麼前途的那一批人。
但這一次情況不同了,上頭的幾個人我不瞭解脾氣,而且氣氛非常壓抑,我幾乎站不住,手心已經開始冒汗。
這時我已經知道自己的緊張和心虛是壓制不住的,索性就不壓制了,讓他們覺得我是因為看到上級才會有這樣的緊張表現。
整個報告的過程持續了兩個小時,我渾渾噩噩,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過關的,只是在說到膠捲的時候,我強調我是看過膠片的,但我發現他們無動於衷,好像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說完後,我忐忑不安地看著他們,不知道面對我的會是什麼命運,是被揮手帶走,還是會被質問?
沒有想到,幾個人只是低頭記錄,然後問了我幾個小問題,要求我把說的內容再作一份書面報告,就讓我離開。
我從帳篷裡出來,被地下河的寒氣一激,發現自己的後背全是冷汗,涼得要命。又去回憶作報告時的情形,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露出破綻,繼而懷疑起幾個軍官的那種表情,那是他們不動聲色的習慣,還是意味著他們覺得我的話有問題,所以不露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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