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會想到,對一個人的厭惡會這麼深,我現在恨不得生食這兩人的血肉,把他們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面前的那堆黑色的鬼氣左右分開,一個身形瘦小,鬼氣繚繞的女童走了出來,恍惚間,我似乎重新見到到了那次在苗疆遇到的鬼童,邪惡而又陰毒,讓人望而生畏。 是毛毛,她見到我被縛住,獰笑的衝著我走來,那胸口裂開的肋骨像是嘴巴一樣張合著,裡面的腸子耷拉了出來,毛毛沒有在意,拖著腸子在地上走著。 我努力的掙扎,甚至咬破了舌尖,想要喚醒自己的身體支配權,但是沒用,那李家幾個惡鬼很厲害,困的我一點都不能動。 “給給……”毛毛的嘴裡發出怪笑,然後像是猴子一般跳起,那張開的肋骨一下子將我包住,我鼻子裡聞到一股血腥味還有一股惡臭,我心中一陣亂跳,下意識的張開嘴巴,衝著那毛毛張開的肚子咬了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咬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滑膩膩的,後來想起來,應該是腸子。 “滾開!”一聲春雷般的怒喝從那群惡鬼身後傳出來,隨即毛毛身子一顫,嘴裡哀鳴一聲,然後身子從我腦袋上飛開。 我抹了臉上的那一把腥臭的腌臢之物,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我身邊站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女人,是丈母孃!終於來了,我現在等的是一臉血啊! 我有些委屈的道:“丈母……阿,阿姨,你可來了。”丈母孃杏眼一瞪,我立馬不敢說話了。 丈母孃站在門口,對著那隱藏在眾鬼之間的殘疾人道:“孫家小兒,你們這的要毀了百年前的約定麼?付出了這麼多,可別白白的為他人做了嫁衣。” 那兩個殘疾人慢慢的從眾鬼中走了出來,現在他們臉上不是煞白了,而是一種變態妖異的紅光,兩個殘疾人道:“程夫人”“你要跟我們”“動手了嗎?”“你”“不怕”“詛咒嗎?” 丈母孃聽了這話之後,臉上的煞氣明顯洩了幾分,身子晃了幾晃,她嘴裡喃喃道:“我當然害怕詛咒,但是你們不怕嗎?” 孫家人道:“我們”“還用怕嗎?”說著兩人顯擺著自己的殘疾部位。 程以一在後面咬牙切齒的喊道:“娘,管它什麼詛咒,殺了他們兩個,殺了啊!”程以二喊道:“娘,讓我跟他們同歸於盡吧!” “住口!”丈母孃發飆了,她語氣一變化,輕聲道:“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他現在控制了祖墳之力,厲害的很。” 兩個殘疾人給給一陣怪笑,似乎對丈母孃的妥協很享受,他們道:“既然知道”“程夫人”“退後吧!” 我實在忍不住了,這兩個身子都沒長全的人囂張到如此地步,丈母孃你是泥巴做的麼?究竟是什麼詛咒?我問了出來。 丈母孃不回頭看我,過了半響,她幽幽的道:“世世為娼……” 我身子一顫,呆立在那,我有些癲狂的衝著丈母孃道:“當初你們怎麼同意這個約定呢!那他們呢,孫家呢?” 丈母孃還是那個語氣,道:“代代為殘。”怪不得,怪不得這兩人如此囂張,對他們來說,詛咒現在有沒有都是一樣的了,但是他們不想自己的子孫後代麼?又看了他們一眼,我突然想到,就這樣的人渣,怎麼會有後代。 終於知道了程家當年受到的詛咒,可是知道後,誰也不敢央求丈母孃動手了,這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一個家族,怪不得丈母孃隱忍著這麼久。 我遠處的程家姐妹,心裡咯噔一跳,顫抖的道:“程妞她們已經動手了啊。”丈母孃看了自己的閨女一眼,道:“詛咒只能延續到我們這一代,下一代,就自動解除了。” 萬幸,萬幸。 兩個孫家人,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是誰也沒想到居然跟丈母孃一個年代的,他們兩人道:“時辰”“到了”,說罷,兩人衝著毛毛咯咯一陣怪叫,那毛毛催動著眾多鬼物超院子裡逼去。 那些東西不用走門,飄到院子裡,院子裡傳來癩皮狗的驚呼,程家姐妹嬌吒一聲,程以二將將柳木牌往空中一拋,嘴裡喝道:“豆豆,永別了!” 丈母孃聽了程以二的話,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無聲的嘆了口氣,裡面的趕屍匠將鬼棺開啟,嘴裡吟誦之聲嘹亮,上次對付餓殍鬼王的時候,他就是準備用這方法對付,只不過沒想到被一巴掌拍死了鬼王。 程以一看不到這許多的惡鬼,但是能看見那兩個殘疾人,也能到張牙舞爪的毛毛,她咬了咬銀牙,衝著兩個殘疾人衝過去。 一時間,場面大亂,惡鬼飛舞,怨靈狂叫,那壓抑到極致的墓地煞氣終於在今天爆發餓了,這許多的惡鬼目標並不是我們,在毛毛的催動下,他們紛紛朝著井口鑽去。 程以二嘴裡怒喝,不要命的催動九字真言,將身邊的那些鬼怪震開,接住柳木牌,從我身邊繞到院子裡面。 程妞手指頭手上,但是身體力量還在,那惡鬼不能阻擋她,眨眼她就到了那兩人的身邊,殘疾人早早的就詛咒道:“碰我身者”“斷手” 碰的一下,程妞一腳將這兩人踹翻在地,,但是一聲脆響,程妞的左胳膊軟綿綿的耷拉下來,斷了。 我碰的一下血氣湧上了頭,我顫抖的用手摸到自己的胸口處,發出孤狼一般的慘叫,狠狠的將那鎮屍釘拔了下來,既然要死,那大家就一同死吧! 我的屍毒已經隨著屍牙的進入,在身體中蔓延了很多,現在拔下鎮屍釘後,我感覺身子的力量暴增了幾倍,屍牙在我是殭屍的狀態下,才能發揮最強勢的力量,這玩意是血屍的最厲害的武器,她給我一個,按道理說,我現在應該有血屍的一半能力才對。 拔掉釘子之後,我身子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身體居然變大了幾分,身上的肉貼皮了,像是失去了水分,面板上滲出兩釐米長的屍毛,活脫脫的像是一個剛從棺材中鑽出來的殭屍。 我嗷嗚叫了一聲,朝著那兩個殘疾人撲去。 院子裡面,那衝進去的程以二重新將柳牌扔了起來,眼中不捨之情一閃,隨即在胸口做了一個玄奧的手印,淒厲的喊道:“天地不仁,萬物為鬼,柳木神童,自爆驅鬼!” 那個鬼蘿莉從柳木牌中鑽了出來,凌空踏著,大大的眼睛含著淚看了程以二一眼,沒有怨恨,沒有怯懦,有的只是濃濃的不捨。 她嗷嗚的尖叫一聲,帶著童聲特有的尖銳,劃破這群鬼亂舞的夜空,鬼蘿莉飄到井口,身子越來越亮,那些衝去的惡鬼被這光芒照的身上去了陣陣的煙霧,哀嚎的往邊上竄去。 沒有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鬼蘿莉在亮到極致時候,嗖然炸開,化成一道道白光,朝著周圍濺射去,離的近的那些惡鬼來不及閃躲,白光入體,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魂飛魄散了。 程以二滿臉淚水,嚎啕大哭,手上動作絲毫不慢,將那滿腔的悲憤發洩在這些惡鬼身上,丈母孃此時怔怔的看著整個戰場,形若枯槁。 趕屍匠將鬼棺材放到地上,拿著殺生刃在自己手上割破,在棺材上畫出一個又一個詭異的血符,到了最後,趕屍匠衝著那詭異的棺材扣了三扣,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鬼棺拉開,那大片大片的惡鬼連同煞氣被吸到黑咕隆咚的鬼棺裡面。 可是這被祖墳煞氣滋養了好幾百年的惡鬼,不是我們當初遇到的餓殍鬼,沒有那麼好殺,數量也多,趕屍匠還有程以二弄死大片之後,那仿若無窮無盡的惡鬼依舊撲來。 丈母孃最後看了我們一眼,轉身離開戰場。 我化身殭屍,想著直接將兩個殘疾人撕碎,兩人惡毒詛咒,說:“傷我者”“目瞎!”當時我已經暴走了,管它是會成瞎子還是聾子,一巴掌扇呼在他們身上。 可是那毛毛如影隨形,還不等我碰到那兩個殘疾人,就鑽到了我的手下,這斃命的一擊,硬是被毛毛給抗下了。 不過毛毛也不好受,半扇肋骨直接被我扯掉,剛才耷拉在外面的腸子也被我拽斷。 我不理會毛毛,足尖一點,衝著那兩人掐去,我要吸光他們的血! 可是毛毛被我打出了火氣,她尖叫一聲,那九條半透明的李家亡靈直接被她吸到身體裡面,九條亡靈就像是九條尾巴一般在她身後飛舞,見到我想要衝殘疾人撲去,她身後九個亡靈一閃,又將我困住。 他們組合在一起,絕對不是1+1=2那麼簡單,現在這種狀態的我被困,一時間居然不能掙脫開,毛毛張口衝我吐了一口血,然後一個血糊糊的東西撕裂的她的嘴巴,從裡面伸了出來,居然是一隻手! 我被李家那亡靈抓住,身上彆扭,膈應,那毛毛嘴裡吐出來的手也衝著我心臟抓來,即使真正的殭屍被抓破心臟,也只能掛掉,我低吼一聲,徒勞的掙扎了一下。 那血手尖尖的指甲一下子刺到了我的面板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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