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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黑色裡過著銀白,溫柔的侵略者世界的角落 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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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她從小到大發生的事情,他相信那一定是很長很長的故事,噩夢和美夢交替的小半生,可是她從來都不說。

若撇去結尾不提,多晴覺得自己跟付雲傾根本就是戀愛的範本。就像斷臂的維納斯,帶著殘缺的完美,與結尾已分手結束的初戀一樣唏噓美麗。

在機場能找到拎著行李出國的情人也只能是電影裡的橋段。

真實的世界是你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裡,與他擦肩而過,甚至看著他進安檢口衝過去大喊的機率,是毫無懸念的零。

她心灰意冷地來,又心灰意冷地回去。

那套沙發反正付雲傾也不要了,也是要丟的東西。小區樓下貼著搬家公司的電話,還是那群人,領頭的人都沒換。工頭看見瘦瘦小小的姑娘站在樓道里瞪大眼睛,跟人有血海深仇似的,總覺得滲得慌,不確定地問:“這些東西都搬?”

“搬!”

海棠社附近新樓盤開發的時候,多晴貸款買了一套四十平方米的小公寓。小公寓裡是帶精裝修的,因為決定結婚,所以交房後她並沒有來得及買傢俱。付雲傾要丟的傢俱頓時將小公寓塞得滿滿的,晚上她睡在民族大花沙發上。覺得非常舒坦。

好像很久沒睡那麼好的覺了,次日精神飽滿地去上班。

林嘉一大早就在門口坐門神狀,多晴看了他一眼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也跟進去,像《喜劇之王》裡是張柏芝那樣羞羞答答地變成一隻鵪鶉。

多晴嚇了一跳,結結巴巴。“林總編,我知道您受過情傷,可是天下女人多得海了去了,您絕對不能放棄做男人的權利啊!

林嘉傻了半響,開始拍桌子,”紀多晴,你沒看出來我在溫柔地擔心你嗎?”

“別!”多晴很頭疼,“我很哦啊外面那些可愛的同事懷疑我跟您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男女關係。”

“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不就是睡過同一張床蓋過同一條被子!”

……

是啊,他們倆都睡過付雲傾的床,蓋過付雲傾的被子。不過她可沒興趣跟前男友的好朋友牽扯到和再次拋棄她而去的前男友的混亂感情關係。

“林總編,你是企圖破壞可愛的下屬的婚姻嗎?”

林嘉認真地看著她,“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願意試試。”

多晴覺得自己慢慢長大,可是林嘉卻還在原地踏步。不過她很喜歡這樣的林嘉。會因為被傷害而改變自己,放肆讓自己的心變得蒼老的人,才是不值得同情的。

“林嘉,你知道的,我跟付老師不合適。”

“可是昨天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把他放下了。”

“那又能怎麼樣?”她說。“我放下放不下他跟我要結婚是兩碼事啊!這輩子總有很多放不下的東西吧,都去耿耿於懷,累不累?也許少了他生活會空洞一些,但是總有東西可以將這個空洞填滿的。而且某位看透紅塵的同志不是教育過我,要看得開,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這位看透紅塵的同志此刻內心十分震驚,他喝醉了酒就喜歡跟美女裝憂鬱、裝深沉。那天沒戴眼鏡,在酒吧裡抓錯了手,哪知道她能記得那麼清楚。

“我的意思是說工作方面!”

“林大領導教誨我們要學會舉一反三,否則又要被扣獎金了。”

林嘉說不過她,這麼看起來,他是來安慰人的,被安慰的物件方正比他更想得開。林大領導心靈空虛連肚子也空虛。

“領導有沒有教育過你,抓住領導的心,要抓住領導的胃。”

“好,謹遵領導教誨,領導的胃是我的,我請領導吃早餐,”紀多晴氣勢恢宏,“走,樓上大眾餐廳。”

那頓飯兩個人拼死吃了十二塊錢的早餐,吃完以後紀多晴才發現身上只剩下三塊四,抓過端盤子的大媽要刷卡。大媽的臉立刻就綠了。林嘉的臉也跟著綠了,忒丟人了,忙扔了二十塊錢拽她走人。

晚上多晴剛回到家就看見客廳裡的很壯觀的一堆海南春光,椰子片、椰子糖、椰絲、紀多瀾盤腿做在沙發上看電視,衝她招了招手,“過來。”

她走過去乖乖坐在大腿上行,討好地親了親他的臉,“哥,你要開批發部嗎?”

“給你吃的。”

她又是不是大象。

“唔,好像瘦了,”他衡量著腿上的重量,“沒有好好吃飯嗎?”

“工作忙自然就會瘦啦。”

“不許再瘦了,”紀多瀾眼角的媚氣漸濃,“我喜歡你肉多一點。”

馬上快到年關了,長肥了拉去屠宰場嗎?

她乖乖點頭,“好。”

紀多瀾這才滿意了,又摟緊她,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好乖,喜歡我嗎?”

“喜歡啊,”多晴回頭問,“你呢?”

他半天沒說話,只是笑了,後來擰了擰她的耳朵,“你說呢?”

如果她說,那就肯定是有的。

他喜歡她到一個極致,願意付出一生來陪伴她,怎麼能說不喜歡。

只是不是愛情,那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他要跟她結婚的原因無非是,他到了適婚的年齡,而且他沒有想娶的人,多晴也沒有想嫁的人。而且他們都覺得跟彼此結婚是一件不錯的主意。而且建議是多晴提出來的,後來得到了紀多瀾不太積極的響應。

多晴很想生個小孩,留著混合著兩個人的骨血、密不可分、無法取代的親人。

幸好跟過去相處的十幾年明爭暗鬥比起來,未來孩子他爸目前把她捧在手心裡寵著,再也不是她紀素素小朋友隻手遮天的時代了!

付雲傾與海棠社解約的訊息不脛而走,沒半個月便傳來輝月社不負眾望殺出重圍,簽約儀式鐵板定釘的事,只是有一些零碎的細節需要商議而已。

對手的手腳太快,林嘉在辦公室裡不淡定地砸馬克杯。可是社裡也不富裕,下午的時候女秘書端著不鏽鋼的杯子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進辦公室,端莊優雅的風采令人折服。

蕭漫去總社那裡開會回來,可以想到的愁雲慘霧。老頭子下達了一號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力挽狂瀾。

若是其他社也就算了,偏偏是輝月社。

輝月社是海棠社的勁敵,從創社開始就沒少明爭暗鬥。不過輝月社有個總監是個做事手段都不太光彩的人物,明著是友社,暗地裡卻讓海棠吃了不少暗虧。這次的付雲傾之爭,一個是爭取利益,更重要的就是社裡的名譽。

上頭的人端著茶水談笑風生,下頭的人就拼死拼活刀光劍影。

林嘉是總編的職責當然是指使人的,用老頭子的話來說就是,屁大的事都要總編出馬,養你們這些飯桶是幹什麼吃的。於是下頭兩個主編,多晴管旗下雜誌部,蕭漫管理圖書部。即使是兩個人要管事,還有個先下手為強。

上頭通知去總社開會,蕭漫特體貼地來從樓下上來說:“多晴,片還沒出吧,反正我閒著,開會的事我去,你安心做事吧。”這種心知肚明的小聰明,多晴也不攔著。不過回來這差事就落在了她一個人的肩上。

“老頭子說讓我專心帶我圖書部,簽約漫畫家在沒分部之前就是歸雜誌這邊管的,老頭子的意思是,這件事還是雜誌部解決,讓我不要管。”蕭漫把手搭她肩膀上,“多晴,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多晴的辦公室門大敞著,這席話說的體貼又厚道,外面新來的坐在門口的小實習生都感染到了蕭主編的善良友愛,熱淚盈眶地想著,只是個多麼溫暖友好的大家庭啊。多年以後,小實習生驀然回首不禁唏噓,拍著大腿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蕭漫這種事幹了不是一回兩回,所以得心應手,多晴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她折騰。

比較她曾跟她搶過男人,而且還完勝。從女人的自尊這一點出發,蕭漫若不像小說裡的二流女配角那樣處處想辦法為難她,那才是腦子缺根筋。

一個燙手山芋,丟來丟棄,終於丟到多晴的懷裡。

“付雲傾那個混蛋,我要跟他絕交,他不至於連個手機號都換了吧,”林嘉把不鏽鋼杯子當足球踢,“真是個混蛋,老子去哪裡找他?”

多晴稍稍沉默一下。“我覺得這個事情有轉機。”

“怎麼說?”

“以付老師在業內的身份,他沒有必要去跟其他社籤長約。就算他願意放下身段籤長約,算在跟你這麼多年的交情,也不會選擇輝月社。這麼多年的積怨下來,上頭爭個面子必然要為難你,”多晴嘆口氣,“而且簽約的事情慎重是必然的,可是什麼樣的細節可以讓他談那麼久還遲遲不籤,他不是做事拖泥帶水的人啊!”

林嘉也是愁糊塗了,被多晴這麼一說,頓時盯著她的臉詭異地沉默著。

“真不知道付老師折騰什麼。”

“我知道了。”

多晴很驚奇,“你剛才不是還不知道,怎麼突然又知道了。”

“你抽絲剝繭分析的那麼透徹,為什麼就是笨得看不清最後一點?”林嘉推了推眼睛,無端輕鬆起來,“真相只有一個!”

喂,不要搶江戶川柯南小朋友的經典臺詞好不好!

多晴靈光一閃頓悟:“難道……他……”

林嘉用慈愛的眼神鼓勵著她。

“難道付老師想提版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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