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父母機械地喊夕夜多吃點菜。儘管進入這個家庭已經三載有餘,依然免不了這些程式化的客套。圍坐在夕夜身邊的,既不是她的母親也不是她的父親,而是顏澤的父母。夕夜是顏家領養的孩子。
一如過去的每次晚餐,父母會隨便地拍掉顏澤筷子上的大塊肉,勸誡她多少吃點蔬菜以免營養不均衡,卻從不會這樣對待夕夜。自始至終的笑臉相迎使夕夜永遠無法融入一個家庭該有的矛盾、隔閡、爭執,以及它們本質內的種種溫馨。
世界上有種感情,表現為相敬如賓,不是愛。
真正親密的家人,並不會像這樣冷漠的有禮,伸手卻無法觸及,俯身卻無法靠近。
顏澤離開的那天晚上,父母從醫院回來。母親沒有開燈,癱坐在地上,號啕大哭,父親在一旁安撫。月光經過玻璃窗的折射在地面畫出菱形,冷清的色調恰好擦過父親的眼睛。夕夜從門口往裡望,隨著父親的動作,眼中的高光來回旋轉,好像流淚。
夕夜靠著門框,進不去,彼此間彷彿有河流阻住一般,以隔岸相望的方式各自孤單放逐。自己順著河岸走,沿途是荒涼又漫長的孤獨,河床裡水流湍急無處立足。
整個世界失去聲音,母親的號啕大哭只剩下動作和表情,狹小的房間壓抑得猶如黑白默片,寂靜茫茫無邊。有那麼一刻,夕夜非常想靠過去讓她倚著自己的肩,對他們說“把我當做你們自己的女兒吧”,可是最終卻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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