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不可思議的速度間不可能意識到一把鐵扳手的遺失。
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正唾沫橫濺地與菲菲說著關於過去的種種,他如何被小五砸傷了眉弓,縫了八針以後覺得纏著紗布的樣子滑稽得好像小丑一樣,就死活纏著爸媽給他轉了學,寧可每天換兩輛公交車去另一個區的中學裡面唸書,他的口氣裡充滿了驕傲,他的眉弓在經過了折騰人的青春期後終於變成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驕傲。然後他飛奔著擠進人群裡面,去追趕一輛同樣是稍縱即逝的公交車去了。於是小五站在上街沿,菲菲站在下街沿,公交車從菲菲的身後不斷地晃著彩色的身體緩慢地開過去。小五說:“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我是不是應該重新去找個結實的書包,在書包裡面重新塞一把鐵扳手,可是我的那把鐵扳手已經沒有了,那麼或者是鐵的榔頭也可以。”菲菲怔怔地望著他,頭髮幾乎是塊顏色褪盡的抹布,她狠狠說:“你找不著就是找不著。”
這時小五想起來他最後見到那個男人時的情景,在過去他對菲菲反覆的描述中,一直是一個瘦到發灰的男人,露出垂死的相貌,眉弓上的傷口始終沒有癒合過。而此時他真正地想起來了,那些描述只在語言中是固定的,而在他腦海中每次這個瘦到發灰,眉弓流血的男人都有不同的背景,有時候他是在一個崗亭的邊上抽菸,有時候他坐在過去中學操場的煤渣跑道上,有時候他甚至蜷縮在小五的床邊望著他。於是小五知道,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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