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自己還是個幼童的時候,養過一隻鳥兒。小鳥一身翠綠的羽毛,會說人話,拍著翅膀,“吉祥如意!吉祥如意!”叫個不停,我可喜歡了。
那時別家的女孩還在唸《女則》,母親已經著手給我講《資廣賢文》了。
父親笑她:“一個女兒家,教她這些做什麼?會一手好女紅,嫁個好人家享福才是。”母親只是笑,不同他爭辯。
我一直是母親的驕傲,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一學就會,聰敏伶俐,遠在哥哥陳賀之上。父親總道:“念兒若是身為男兒,必有一番作為。”
我不服,“誰說女子不如男?爹爹看好了,念兒要做一代女中豪傑。”
父親樂不可支,舉起我轉圈,那隻小翠鳥在一旁叫:“遵命!主上!”
“好一隻滑嘴鳥!”父親只覺得很有趣。
母親臉色卻一變,“出口無序,不是隻吉利鳥!”
我記得母親後來拿來了剪子,指使丫鬟們捉住鳥,親手剪去了鳥兒的一小截舌頭。那之後,就再沒見鳥兒叫過這句話了。
我很不明白,不過是一隻小鳥兒。
母親對我說:“有時候忽略一個細微,卻會為此招來殺身之禍。所以謹慎才是你不該忘的行為準則。”
我覺得恐怖,更心疼小鳥。我顫抖著問母親:“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它呢?”
為什麼?為什麼?寧願剪了它的舌頭也要它活著。
母親的臉是那麼悲傷,“因為生往往不如死。”
我悠悠睜開眼睛,夜,燭火閃爍,空氣中有藥的苦澀氣息。聽覺漸漸迴歸到了我的身體,耳畔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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