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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想留她，又可曾想過，她為何自封記憶，也要以尋常妖族身份走向消亡？”沈陌黎邊是問道，邊彙集周身靈力於黑炎飛刀，愈使用靈力，破去阻擋在嫿娘前的霞光護盾。

哪怕是賭，她也要替嫿娘斬斷那根捆她許久的縱傀靈線，讓嫿娘在未來的日子裡，再無被人放木偶操縱的可能。

“你救不了她，斷去操縱她的線，只會加快她的死亡。”尤痕苦澀笑道。

他何嘗不想救嫿娘，可嫿娘自死去的那刻起，便僅能以傀儡形態“活著”。

“生時，你護不了我；死後，我也無須你護。高人，殺了我吧。”兩人爭執間，嫿娘冰冷的聲音傳來，全無了往日的嬌媚。

她自濃郁的妖傀魂魄氣息中醒來，捆束記憶的鏈條在識海中斷落，幕幕痛楚記憶隨之紛湧而來。

嫿娘嬌俏的面上，慘白一片，眸裡有紅光閃爍，宛如淋漓鮮血。

她取下別在髮髻上的七彩靈花，捧在心頭。她未想到，自己腦中關於從前的痛苦記憶，竟不過是她給自己編造的一段虛景噩夢。

封印在她腦中的真實記憶，卻是比那段虛景更可怕許多。她的痛苦，隨著再次浮現的記憶而捅刺著她的內心。

未有歡悅，又怎可能有甜美的夢境？相比她真實的記憶，嫿娘恍然覺得，她為自己編的虛景記憶雖是苦的，卻比真實的記憶甜上太多。

她在這非生非死的邊界已掙扎許久，那朵靈花，是她先前不願死去的唯一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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