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正在天邊燃燒,一層又一層的紅雲重重堆積,落日圓而大,迅速的從半空向地平線墜落。何慕天用手支著下巴,靜靜的凝視著窗外的景緻,凝視著那晚霞由鮮紅變為絳紫,凝視著那落日一分一釐的被地平線所吞噬,直至完全隱沒。天色暗淡下來了,蒼茫的暮色緩慢而從容的在草地上、柳條間散佈開來。何慕天重新斟滿了杯子,略微煩躁的啜了一口,下意識的看看腕錶:差一刻六點!今天她遲了,為什么?或者,她取消了今天的定時散步?仰靠在椅子裡,他闔了闔眼睛,酒使他心頭熱烘烘的,血管裡奔流的血液似乎比往日更加迅速。
"我是怎么回事?中了邪嗎?"他喃喃的,無聲的自問了一句,睜開眼睛,又情不自禁的對窗外的小路望去,空空的石板上,盛著逐漸加濃的暮色,除此之外,別無所有。
一聲嘆息,他乾了杯子,再斟一杯。期待的情緒使他煩躁不安,每一個毛孔裡似乎都有小蟲子在鑽動,令人無法平靜。酒,徒然的讓情緒更加緊張和不耐,心頭的火彷彿燃燒得更厲害了。"我是怎么回事?"再自問了一句,蹙起眉頭,他又幹了一杯酒。抬起眼睛來,他不經心的對窗外一掃,忽然間,所有的神經細胞都振作了。
夢竹正緩緩的沿著石板小路走過去,她穿著件白色小碎花的洋裝,戴著頂寬邊的大草帽,步履嫋娜輕盈,從容不迫的,不慌不忙的走著。距離茶館不遠的地方,她似乎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就把那頂大草帽解了下來,拿在手上,烏黑的髮辮垂在胸前,末梢扎著水紅色的綢結。"一隻小粉蝶兒",這是大家給她取的外號。是的,這是隻小粉蝶兒,有那份翩躚的姿態,更有那份雅緻和嫵媚。何慕天的酒杯停在唇邊,眼睛朦朧的盯著窗外那移動著的小巧人影。那擺動的裙幅,那忽而放在身前,忽而放在身後的大草帽,那時常摔動的辮梢,那款娜的舉止,這一切加起來,襯著暮靄和垂楊,是一幅動人的圖畫。他呆呆的凝視著,用全心靈去捕捉這份神奇的、令人迷惑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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