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強烈的痛苦,一下襲遍全身。
看著火鷹走出練功密室的大門,京冥忽然抽搐了起來。可能是那杯倒黴的“忘情酒”的效用,長期以來的傷痛和折磨在瞬間發作,呼吸中也開始夾雜濃重的血腥氣。
自己的身軀,好像也沒有多少地方沒有受過傷了,重接的骨頭畢竟不比當年,長途跋涉之後更是一寸寸陰冷的疼痛起來。
適才霍瀾滄奔出去追趕杜鎔鈞的時候,他好像脊柱的神經忽然被抽掉了一根,自從第一次在右手手下受傷,身體幾乎就已經全毀了,靠著藥物和內力的支撐,騙得了別人,但總是騙不了自己的。
昏暗的房間裡,恍恍忽忽湧起了海浪的聲音,模糊的記憶開始上湧,又要開始了麼?京冥忽然用力抱住了頭,似乎要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幻象一起塞回到腦子裡去——不能饒過他麼?為什麼每一次病倒的時候,總是要重回一次萬劫不復的深淵?
京冥深深的吸了口氣,撕下塊衣襟,塞入口中——上一回險些咬斷舌頭,他不願意再重蹈覆轍,這是其一;但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永遠不願意在無法控制自己喉頭的時刻發出聲音來,哪怕是一個簡單的詞,也足夠擊潰他心底最不堅實的那道紡線……
自從練過第五層,每次功夫到了新的境界幾乎都要大病一場,那些被苦苦壓制的毒素會在一瞬間反攻報復——是上蒼唯恐他忘記過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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