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剷土撒去,散落在鍾繼儒的臉孔上。
鍾漢儒對吳戈說:這個孩子出世時,我比他現在還要小一歲。我從來就不懂如何教他。你知道我父母也去世得早。我不是一個好父親。這全是我的錯。
吳戈拍拍他的肩。
別太灰心。投降還是搶船,你有什麼打算?吳戈輕聲問,但是,我仍然不會隨你去。這堤上的人,還有骨骨,我得為他們留下來。
當年我曾對謝如松有一句評語,說他瞳子白黑分明,有白起之風。鍾秀才解釋道,這是晉朝嵇康評趙景真之語,下一句是恨量小狹。他如果足夠大氣的話,足可以成一代名將。三年前我殺了他弟弟謝如柏。他恨我入骨。
我也常在想,人之間的仇恨,怎麼就能這麼深。多少年都不能化解,甚至越來越深。有時候我真的對這個世界無比絕望。吳戈嘆了口氣。他身邊這些歷盡苦難的人們,正面臨著比人生還黑暗的死亡。他們被繁華世界的萬丈紅塵拋在了身後,他們沒有仇恨過誰,卻不得不面對來自高高在上的人的仇恨。
寬容,為什麼就這麼難。
鍾秀才喟然長嘆道,這是古往今來先聖大賢從來都沒有能夠想通的道理。佛祖的大智慧、孔聖的忠恕之道也從來沒有化解過人世間的仇恨。唯一的可能,只能是用一些人的血。等這些人的血汙淡去,仇恨也就淡了。只是用的是時光而已。
那不是冤冤相報?吳戈搖頭,我還是相信寬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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