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槳聲漸漸低沉了,只有青石街盡頭南門碼頭上腳伕的吆喝聲還在時遠時近地響著。吳戈的目光呆呆地穿過城門,看著遠處的河水,心就象生滿鏽苔的鐵錨一樣不斷地往下沉。
而陳四奇依然只能無可奈何地看著面前的這個高大的孩子,搖搖頭說,我實在是幫不了你。
吳戈這時已經累得快虛脫了,正象一隻狗一樣張大著嘴拼命地喘著氣,說不出話來,眼光也不看向陳,而汗水從下巴上一滴一滴地砸在腳背上。
這是個潮溼的正午,熱得要命,連陳四奇的聲音聽上去也是悶悶的。雲壓得很低,樹葉四下垂著,天地萬物都溼悶得彷彿要擠出水來。
知縣大人也沒有辦法,不是嗎?陳四奇這麼說自己也覺得有點兒理虧。這個孩子是昨天半夜出發的,坐了二十多里的船,又趕了二十多里的路來到縣城,在縣衙門等了兩個多時辰,一口飯還沒有吃。
陳四奇覺得至少應該為他們做點什麼,好歹自己也是全縣最出名的好漢,總要當得起俠義二字。就算在淮安府,提起六合門的陳師傅,誰不翹起大拇指誇個好字。他在縣裡開著一家藥鋪,最出名的是陳康記跌打藥油,從淮安府到鳳陽府、揚州府,甚至南京城,幾乎家家藥鋪都有賣。在縣裡,他教著三十幾個徒弟六合拳和六合棍,從中挑了最好的七八個一起幫縣裡的商人走鏢,走一天要收二十兩銀。他和吳戈的爺爺老捕快吳峰認識很多年了,那時老捕快還在鳳陽府做捕快,後來知府大人去廣寧衛輔佐遼東大帥,老捕快也跟了去,在那兒告老,改行做了幾年鏢頭,專保從關外運往進京師的人參藥材。直到兩年前老捕快才收山,想著落葉歸根,就帶著吳戈回了老家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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