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瀧河上漫出來冷霧將羅徹敏整個人浸透,鎧甲壓在他身上,似乎沉重了許多許多。他側過臉去,鄂奪玉的面孔象一柄磨得極光滑的劍,剖開這晦昧的霧色。
羅徹敬即然要重掌兵權,就讓他掌去!羅徹敏吐出的字,將面前的霧氣凝結成一些籟籟掉落的冰碴子。我己經下令他回秋州重整人馬,圍堵張紓。我倒要看看,他終究還會幹出些什麼事來!
鄂奪玉點點頭道:奉國公不在若是他在,羅徹敬就未必敢妄動了。
這小子我交給你了!羅徹敏在鄂奪玉肩上擂下一拳,鄂奪玉毫不猶豫地回了一拳,兩人相視而笑。
好了你回去吧!羅徹敏道,鄂奪玉略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突然又緊緊合上了嘴。
羅徹敏見他神色,正想問,驟地卻也聽到了那琵琶錚錚,剖霧穿雲而起。旋又如朔風化雨,細細弱弱,漫天而降,落到靜靜河面上,撫起寒波千道。羅徹敏策騎向前趕了幾步,溼冷的柳葉貼上他的面孔,河中一汪燈火,象將要西沉的一團月暈,彈琵琶的身影在波心蕩碎。
羅徹敏抬眼看河邊小樓,彈琵琶的女子微微垂首,面孔埋在髮髻的陰影之中。髮間珠光灼灼,與那十枚疾撥中的銀指套交織成一團冷冽而又熱切的光環。羅徹敏聽著聽著,突然想起,這便是他們初識之地了。
不是說,不讓她來麼?羅徹敏想著,昨日他讓人傳箋於她,說這軍務緊急,無暇辭別,此去歸期難測,望她善自珍重、不必掛念。文字之中,其實已經有了疏遠之意。送箋之時,他想,無非一個煙花女子,無非一段露水情緣,去便去了,又算得什麼?是該揚鞭而去罷,然而等他清醒過來,雙足卻已甩鐙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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