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日已偏西,印天藍覺得傷處,痛楚全消,只是身子反而有一些軟綿綿的發懶。她知道自己一向養尊處優慣了,如今驟遇強敵,失血甚多,連夜又沒得好好體息的原故,已無大礙。睜眼。一看,曉梅正在炕的另一頭,閉目行功,被褥根本就沒有動過,前邊面鋪,也是靜悄悄的不聞一點聲息。
她的目光,呆呆地定在曉梅的面頰上,一眨也不眨,愈看愈捨不得移開。除了面色發黃,似是久病初愈,曉梅的確是無處不美。高鼻粱、小嘴巴、兩道彎的長眉,一對大而有神的眼睛,儘管現在是閉著的,也不難想見睜開時的神采,五官部位,配合勻稱,面板也極是細膩光潤,如果將病黃變成白裡透紅,終是女子,也堪稱絕色,何況他不是。早怎麼沒有遇著他?他肯要我麼?會不會嫌我已是敗柳殘花?我該怎麼辦?看樣子他比我還小,即使改嫁,我能再嫁給他麼?問題一個接連一個,起伏不停,像開了鍋的水,在煎熬著她。既不甘受命運的播弄,想得到曉梅,以求補償,又怕曉梅已有婚約,或是看不起自己,難以如願。
“唉!”她嘆了一口氣。這是感懷七載青春年華的虛擲,與憤恨當前環境的無情變化,發自內心,情難自己,想藉這一嘆,排遣無餘。最後,她終於作出了明智的抉擇,暗暗警惕自己道:
“印天藍啊,印天藍!你不是賤女人,在目前的事情還沒有澄清以前,談這個問題,未免太早!”紊亂而煩燥的心境也經這一嘆,輕鬆了很多。這一聲嘆,雖然很輕,聽在曉梅的耳朵裡,卻不亞九天響雷,心絃驀感一震。曉梅並沒入定,只因是面鋪後院,前邊的客人,進進出出,身份相當複雜,既要隱秘,便不能暴露行蹤,不能行動,只好靜坐養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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