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良雄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幾自覺得興猶未盡,翻了個身,眼睛還是不願睜開。
其實這二十多天來,華良雄一直未曾安睡過一個晚上。
他一直為各種各樣的惡夢所困擾,睡的時間再長也無濟於事。
自從在凹凸館中看見了柳影兒和她手上的柳葉匕,華良雄就逃出了揚州,一路北上,晝行夜伏,總覺得像是背後有鬼在跟著他。待得到了濟南,一頭扎進“社記”客棧,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此地離揚州已有千里之遙,他已用不著害怕柳影兒會追來,而且,華良雄在濟南頗有幾個朋友,一旦有難,想避避風頭還不是件難事。
不過人雖逃出來了,心卻越陷越深。華良雄本以為自己早已忘了那一段往事,卻沒想到瘡疤無論過了多久,總還是瘡疤。
到得濟南幾日,華良雄驚魂稍定,可過不多久,便又覺得神思恍惚,連出門找老友聊天的興致都提不起來了。他本已很瘦,如今更形憔悴,拉拉碴碴的鬍子足有三寸長,客棧的老闆杜美人看了直嘆氣。
華良雄卻只有苦笑。
都說往事如雲煙,華良雄卻覺得往事既不像煙,也不是雲,往事不過是一面蒙塵的鏡子。有朝一日拂去鏡上的灰塵,你就會發現,鏡子依舊那麼明亮,只是鏡中人的模樣已不復當年。
不管你傷心也罷,惆悵也罷,鏡子是不會變的,變的只是鏡中的人。而變了的鏡中人卻水遠無法再交回原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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