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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絕跡老人收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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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錄冥差”真如三殘之言,他並未採取不利於他們四人的舉動,僅僅側頭注視不移,同時也將腳步放慢了!

這一來,譚天峰和兩小更感惶惶不安,通身不寒而慄!

康燕南生怕他們怯形於外,又急急傳音道:“勿露怯態,也不要看他,我相信已過了難關了。”

音剛傳畢,忽見“鬼錄冥差”向這面靠近行來,同時指著康燕南問道:“你就是近來武林人稱‘屠龍公子’其人?”

康燕南暗自叫糟,口中朗聲道:“在下之號,並非自取,閣下有何指教?”

“鬼錄冥差”陰聲道:“那姓辛的小子可是你指引其由水中潛逃的?”

康燕南仍舊朗聲道:“臨急應變,有意試試閣下的追蹤神通!”

“鬼錄冥差”陡然怪笑道:“你連施兩次淺顯之計,竟使老夫開百年未有之失風,誠屬難能!”

康燕南亦縱聲笑道:“登高自卑,圖難於易,這叫做人施詭計欺君子,我施兒戲騙小人!”

譚天峰聽他連譏帶罵,不禁暗捏一把冷汗!

“鬼錄冥差”真的毫不為忤,又陰聲道:“你認為辛小子能逃出老夫手中幾時?”

康燕南道:“他在綸臺城一年,閣下絕難在十一個月帶二十九天之內敢動手,也許會面等於不見!”

“鬼錄冥差”聞言一楞,陡又嘿嘿笑道:“你小子也知道‘金蜂絕跡’那老不死的事故啊!老夫這次出世,第一就是要與其顯顯神通!”

康燕南故裝深知的冷笑道:“可惜這不是綸臺城裡。”

“鬼錄冥差”陰笑道:“你的嘴巴很利!”

康燕南笑道:“事實如此!”

“鬼錄冥差”這時只與他相距不到三尺,又陰陰問道:“你敢作老夫與‘金蜂絕跡’的鬥法證人?”

康燕南昂然答道:“一證之人,在下有何不敢?”

“鬼錄冥差”正色道:“那是九死一生之證!”

康燕南大聲道:“有請必到!”

“鬼錄冥差”長身拔起,一閃超前,沉聲道:“我方先講,小子,你只等候通知了。”

紅影如電而去,霎時消失於夜色之中!

譚天峰不禁噓口氣道:“康兄真能深知他的本性!”

康燕南道:“原來那怪人就叫什麼‘金蜂絕跡’,不知作了他們證人有何險處?”

譚天峰又替他捏了一把汗,暗忖道:“他居然敢叫出那四個字!”急接道:“據我臆測,證人定必先受敵對二人什麼厲害的考驗,康兄信口答應是非常危險的。”

康燕南道:“小弟不作沒有分寸之事,欲達人所難能的目的,十有八九都是危險的,譚兄快點,後面又有人來了,啊,左右兩面也有,人數太多!”

譚天峰無暇再開口,加勁向前奔出!

綸臺城燈火甚旺,街道上行人如蟻,譚天峰一進城就道:“糟糕,恐怕己沒有宿處啦!”

康燕南帶著兩小緊跟在後,介面道:“看勢漢人也不少,譚兄,沒有客店找住戶也可以。”

由北大街走了一段,只見凡是客店都有人滿之患,譚天峰一見沒有問的必要,領著逕走南大街。

突然,自人叢中掩到一個回民打扮的哈薩克青年,逕朝康燕南身邊走來,口中叫出親熱的聲音道:“康…兄…”

他似想到什麼避忌,出言有點吞吐!居然未叫出“大俠”二字。

康燕南注目一看,陡然大喜道:“卡其,是你!”

那青年急急道:“家父派出七十餘人,分作四面八方來尋康兄!”

康燕南立向譚天峰問道:“老酋長在什麼地方與兄分離的?有事發生了?”他一面問,一面又向著那青年。

譚天峰道:“在看到辛威被困時,我要他老先回去的,意思是怕他遇險。”

康燕南一面點頭,一面耳聽那青年介面道:“康兄放心,家父未出事情,我們出來是為了使康兄方便。”

譚天峰暗暗忖道:“哈薩克族竟對姓康的如此濃厚的祟拜!”

康燕南急向譚天峰道:“他名叫卡其,是老酋長的次子,這下好了,請他找宿頭如何?”

卡其搶著道:“城內太擠,四位不如到城外住帳幕,一切飲食都齊備。”

康燕南大喜道:“你們隨身帶有帳幕呀,那太好了,快帶路。”

卡其立即轉身,招呼道:“出城南,不到半里,我們還替康兄準備了漢人的飲食。”

如言不錯,半里外的一處樹林中確架了三個帳幕,這時還透出了明亮的火光。

卡其搶步衝出,口中發了一聲暗號,回頭對康燕南道:“我們共有五人,恐伯還有兩人未回。”

康燕南道:“三個帳幕足夠了,只空出一個給譚天峰就行了,我們可以擠著睡。”

譚天峰雖實不願與人共宿,所以他就毫不客氣。

卡其指著北面一個道:“那就請譚大俠住那個罷,康兄和兩位小俠住在南面那個,中間的堆有行李用具,由我們自己住也夠了。”

康燕南眼看迎來兩個中年人,認得即為哈薩克族中高手,隨即招呼著,同時向譚天峰一一介紹,之後,向卡其道:“吃的搬到我帳幕中去罷。”

回頭對譚天峰道:“譚兄先去休息一會兒,咱們吃過飯還要進去兜幾圈,看到底來了些什麼人物,最重要的是尋出辛威的下落。”

譚天峰點頭去後,丁吉輕聲道:“這個地方很明顯,只怕也有人物來探哩。”

康燕南邊行邊點頭,側顧卡其三人道:“你們不管四周有何動靜,一概不許過問。”

卡其連聲答應,領著走向南面帳內,接道:“大俠請躺一躺,吃的馬上就送來。”

他說完轉身,帶著兩個中年人退出。

康燕南向兩小道:“你們休息,為叔要到四周去看看。”

於卜道:“師叔?這個交給我和阿丁好了,你老只管躺-會。”

康燕南見說,點頭道:“你們要去是可以,但不宜離遠了。”

丁吉應聲:“知道!”旋同於卜出門。

二人繞著帳幕近處一轉,在沒有什麼動靜之下,於卜提議:“那黑漆漆的一定是高山,我們去檢視一下如何?”

丁吉抬頭看看,接道:“那是西面,恐怕不近?”

於卜道:“有事就發嘯,師叔定能聽到。”

丁吉猶豫一下,沒有反對,領先奔出。

在夜晚看距離,似近卻遠,他們走了半里才到達,確見是座非常峻撥的高峰,丁吉立定道:“這峰上恐怕真有問題。”

於卜向上直登,回頭道:“小心就是了,近在綸臺,縱有敵人,諒他們也不敢隨便。”

丁吉還沒開口,突聞有人沉聲喝道:“站住!”

於卜聞聲一震,急急傳音丁吉道:“拿出傢伙來!”

大聲問道:“什麼人?”

迴音陰冷的道:“不許問,滾回去!”

丁吉連遭兩次喝叱之下,心中有點冒火,如在別的地方,他真會揮手發出“烈雷金刀”,強忍一口氣,也大聲喝道:“你是什麼東西?這地方又不是你私人的。”

突然由正面山上衝下一個非常矮小的老人!竟如風到了兩小身旁,但在看清時,嘿嘿陰笑道:“原來是兩個黃毛未退的小東西!快滾,念你們年幼無知,爺爺我手下留情。”

丁吉看出那矮老人非常古怪,而且從未見過,心中立感有點不對,靈機一動,急向於卜道:“回去就回去!誰稀罕上山去。”

於卜噘嘴不服,還想挺身叫陣!

丁吉一見大急,伸手拉了就走,傳音道:“當心他是‘金蜂絕跡’,快回去告訴師叔。”

於卜聞音悚然,再也不敢開口。

在一陣急奔之下,兩小回到帳幕,進門一看,恰當卡其送上吃的。

康燕南擺手道:“你們面色不對,一定有所發現,快坐下來,邊吃邊說罷。”

譚天峰讓出左首空位給兩小坐下後向道:“什麼事?”

丁吉道:“先吃了再說,否則師叔恐吃不成了。”

康燕南吃著笑道:“什麼事情這樣嚴重?”

兩小一陣猛吃,硬是一字不吐!

康燕南也不再問,僅對譚天峰笑道:“他們是碰了什麼人的釘子,譚兄,你就快吃罷,說不定我們要與其打架哩。”

譚天峰知道兩小的功夫不淺,憑兩人尚且碰了釘子,對方的來頭一定不小,心中有點喃咕。

卡其在旁作陪,忍不住道:“我剛才也繞了一圈,附近毫無動靜呀!”

丁吉連啃兩隻雞腿之後,抬頭問道:“西面那座高山叫什麼名字?”

卡其道:“那是布古爾山脈的前端,土名叫英吉峰,你們怎走了這麼遠?”

於卜道:“我們只感到走了半里就到了!”

卡其啊聲道:“那不是英吉峰,而是棄屍崖!”

丁吉道:“那上面住有什麼人物?”

卡其驚異道:“哪有什麼人住?上面除了一堆堆的白骨之外,簡直就很少有人去過。”

丁吉又閉口不開,飯後,康燕南一面洗臉一面對譚天峰道:“譚兄,咱們有客人光顧了,請你先去會一會如何。”

譚天峰自知不如他的功力深厚,聞言點頭道:“在哪個方向?”

康燕南道:“自我們來時的方向.現在林前探望。”

丁吉依然道:“莫非就是他!”

康燕南道:“你到底見到什麼?”

丁吉道:“一個非常矮小的老人,他不准我和阿於上山!”

康燕南想想後道:“武林沒有一個似你所說的老輩人物!”

於卜道:“我們疑他是那‘金蜂絕跡’,因之不敢違反他的意思。”

譚天峰陡然大驚道:“你們所見的。正是家先師當年所說的一樣,他為什麼在那裡?而且現身出來?”

康燕南道:“天下武林齊集綸臺,他也許是出來觀看一番,譚兄,我們來路林邊不是阿丁所說的人物,這人的功夫還不如你遠甚。”

譚天峰內心雖怯,但也不便露形於外,立即出帳而去。

卡其怕有事情發生,趕快收拾食具,向康燕南輕聲道:“這帳幕要不要遷地址?”

康燕南搖頭道:“凡在城區附近,你遷到哪裡都是一樣,總之,你們不同外人起衝突就行,如果別人找到我們頭上來時,那就又當別論了。”

說完,招手兩小道:“你們帶路,看看那矮小老人還在原處沒有?”

丁吉和於卜同聲答應,直朝正西奔去!真有如臨大敵之感。

詎料走還不到三箭之地.突聽左側發出一陣衣袂帶風之聲,顯然是不止一人在賓士而過!

康燕南急急傳音丁吉和於卜道:“追上去,可能都是自城中出來的人物。”

丁吉回頭道:“去向相同,他們都是向那座山上去的。”

康燕南道:“山上一定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

正當他們剛剛追進之際,忽聽後面也有動靜,康燕南迴頭一看,發現譚天峰如電追到,不禁急叫兩小立定。

譚天峰瞬息接近,他似早知康燕南叔侄在等,上前就道:“康兄,辛威被困了!你所聽得林邊之人即為卡其同伴,他們已探得正確訊息。”

“譚兄,他們說在什麼地點?”

康燕南急急發問,又道:“被什麼人所困?”

譚天峰道:“在棄屍崖上,就在前面,是什麼‘西靈七宿’!都是老輩中人物!”

康燕南聞言一楞,愕然問道:“譚兄不知那些老人是誰?”

譚天峰搖頭道:“奇人異士非你知之者太多,在下一無所聞。”

康燕南道:“令師也未提過?”

譚天峰嘆聲道:“家師往往知而不言,言而有忌者太多!”

康燕南首先行進道:“總有人知道,我們前去慢慢打聽就是。”

譚天峰點頭道:“能將辛威困住的,絕非無名之輩,在下所感不解者,這些人竟敢在綸臺附近動手?”

及至當前山腳下,康燕南耳中突然傳進一人的聲音:“燕兒,為師在此!”

康燕南聞言又驚又喜,暗忖道:“師傅真敢冒險!”

停身回頭,立向譚天峰道:“譚兄,請你先帶丁吉等上山,小弟馬上就來。”

譚天峰知其有事,急向兩小招手道:“棄屍崖就在峰那面,此際定已到了不少武林人物在暗中旁觀了。”

康燕南目送兩小隨其上山,急側向前面林內而行。

林中有塊草地,這時竟坐著六個老人,康燕南接近一看,又感楞然暗道:“三殘居然和師傅在一塊,噫!還有‘天機子’和‘玉符子’!這更奇了。”

“書倉盜蠹”見他面現詫異之色,於是微笑道:“你感到不解嘛?五老都是為師久識之人,已往不過沒有向你說出罷了,快來見禮,為師有重要事情交代。”

康燕南向師傅問安之後,繼向五老拱手長揖道:“諸位與家師可知辛威被因之事?”

三殘之首的瞎子道:“我老人家知道你也是為此而來的!此事只怕你還不清楚內情。”

康燕南道:“聽說困住辛威的是什麼‘西靈七宿’?但卻不明七宿是何等人物?你老可否指教一二呢?晚輩從未聽說過那批人物。”

“天機子”介面道:“你師傅自然不曾對你說過,那是因了忌諱之故,現‘絕跡’老人已開禁,你就好好聽清楚。”

康燕南大驚道:“絕跡老人?是‘金蜂絕跡’其人?”

“書倉盜蠹”點頭道:“當年‘萬眼神翁’召開武林‘天山大會’,就是奉了此老之命而舉行。”

康燕南道:“此老的權威,徒兒近聞不少,但不知竟有如是之大。”

“玉符子”介面道:“老人家本來不問武林之事,只求武林和平相處就行了,可惜‘萬眼神翁’主盟武林有名而無實,致使江湖流血日盛一日,這次他老人家可能要親自出來強加整肅一番了。”

康燕南道:“聽說神劍竟是此老棄之不要之物?”

瞎子笑道:“你從哪裡聽來的?”

康燕南道:“是‘白龍神’之徒譚天峰說的。”

瞎子道:“傳而不實,那是‘白龍神’自作聰明,神劍是‘絕跡老人’之物不假,只因該劍本身煞氣未盡,老人故意棄之江湖,為的是應劫除煞之故。”

康燕南不解道:“西靈七宿與老人何關?”

“書倉盜蠹”鄭重道:“是老人二十八大弟子之屬,命名為二十八之號,東靈、南靈、西靈、北靈,為天之四靈,每方有七人,以鎮四方,東靈為‘角、亢、氏、房、心、尾、箕’七星,南靈為‘井、鬼、柳、星、張、異、軫’七星,西靈為‘奎、婁、胃、昂、畢、嘴、參”七墾、北靈為‘鬥、牛、女、虛、危、室、壁’七星,這二十八人的功力,每個人都不弱於你面前蓋世三老任何一人!”

康燕南聞言大驚,恭聲問道:“師傅,目前西靈七宿困住辛威的目的何在?”

“書倉盜蠹”道:“大概是‘絕跡老人’要收回神劍了!”

康燕南道:“那辛威這次非死不可了?”

駝子哈哈笑道:“老人不會殺他,只要交出神劍即可!”

康燕南道:“辛威不肯交出呢?”

瞎子道:“老人凡對功力已到絕頂之人很少殺害,但也從不輕放一人,他有各式異陣近千種之多,凡被困之人只要他能攻破一陣即一招,一招過後,又將遭困,直到被困之人自願降服為止。”

康燕南鄭重道:“各種陣法竟是接連施行?”

天機子介面道:“那倒是不一定,也許要連攻數陣,否則一陣即可逃脫,但逃脫不久又將被困。”

康燕南面對其師問道:“你老人有何事情指示?”

“書倉盜蠹”嘆聲道:“你能放棄‘神簫’和‘麟須鞭’否?”

康燕南大驚道:“你老人家能否說明一點?”

跛子介面道:“絕跡老人已聲言要將武林三正兩邪五大奇珍收去,現在‘八卦神牌’和‘魔曲銀笛’已經‘九陰教主’和‘八卦教主’奉上了,只欠你們兄弟兩件尚未交出。”

康燕南立感事情己到已身頭上,鄭重問師道:“你老人家決心叫徒兒交出?”

“書倉盜蠹”正色道:“為師自從收你迄今,一直就不過問你的行動和作為,此事雖重大,但為師仍未改變原來意思,你交出與否,全憑你自己處理。”

瞎子急急插言道:“書蟲,令徒卻與辛威不同,不交勢必嚴重。”

康燕南正色對五老問道:“假設晚輩不交,是否對家師不利?”

瞎子道:“絕跡老人一生作事不會涉及事主有關之人,但對武功高深之士卻非施奇能壓服不可。”

康燕南立即雙膝一屈,跪在“書倉盜蠹”身前道:“師傅,徒兒不願受壓力屈服!”

此言一出,五老齊震!莫不嚴肅起來!

“書倉盜蠹”抬頭望著天上星星,口中嘆道:“你想到結果如何?”

康燕南聽出師傅的聲音有點顫抖,把心一橫.決然道:“大不了使你空教徒兒一場。”

“書倉盜蠹”突然目光收回,大聲道:“‘九天列宿’你放棄沒有?”

康燕南恭聲道:“徒兒寢食常研!”

“書倉盜蠹”陡然揮手道:“生死在你,去罷!”

康燕南叩頭起身!又向五老長揖,隨即投身衝起。

三殘同嘆一聲道:“書蟲,你一生作事精明,這次似欠妥當。”

“書倉盜蠹”顯然是非常激動,嘆聲道:“絕跡老人要收神劍毫無異議.但對‘神簫’與‘麟須鞭’未免過份了,加之小徒行事無錯,我這作師傅的怎好逼他交出呢?”

“天機子”和“玉符子”似有同感,顯為顧忌之故而不置一詞,僅同聲道:“棄屍崖上不知怎麼樣了,我們快點去當六個老人起身之際,康燕南已將譚天峰和兩小的藏身處找到,舉目一看,觸目只見崖上全為人頭擠滿!

譚天峰迴頭見他已到,輕聲道:“天下武林差不多都到齊了,你看那場中七個白袍之人!”

康燕南道:“小弟完全知道了,那是‘絕跡老人’的‘西靈七宿’!還有東靈、南靈、北靈三批,共是二十八人。”

丁吉道:“辛威已衝到,現在尚未攻出,聽說快到三千招了!”

康燕南未理他,兩眼註定一塊空地,這時在空地上圍坐著七個白衣老人,圓圈足有二十丈大小,辛威手持著神劍,勢如狂獅般在東衝西突,但在每攻一方時,竟被那方的老人微微揚掌就擋了回來,看起來沒有什麼緊張似的。

於卜輕輕問道:“師叔,你去做什麼才來啊?”

康燕南即將經過說出後,問道:“那個‘絕跡老人’沒有來嗎?”

譚天峰自然也聽到他所說一切,大驚道:“你要輕聲點,‘絕跡老人’雖未現身,他可能就在你的身邊。”

康燕南道:“他既是武林中的泰斗,哪還要作出鬼祟行動!假設如此,未免有欠光明。”

譚天峰見他毫無禁忌,立感與其一塊非常危險,藉故道:“康兄在此靜觀,譚某向四周探探就回。”

康燕南明知他是藉故離開,但卻不與點破,頷首道:“譚兄請便!”

於卜忽指七個白衣老人之一道:“那就是不准我和阿丁上山之人!”

康燕南道:“為叔已註定與他們成為敵人,現在非將辛威救出不可,神劍絕不讓‘絕跡老人’得手,你們當心,如有變化,要緊隨為叔勿離。”

兩小急急答應,丁吉道:“師叔如何救法?”

康燕南道:“明救不便,只有暗救了!”

說完,他口中立即唸唸有詞!

兩小側耳目細聽,覺出是:“辛威,你又被困了,注意,那是‘離宮星陣’,離官只有六星,中有一人是虛設,也即是生門,注意我的口訣:“離宮兩兩對,六合有真偽,守者四兩力,攻者需萬斤,找其最厲處,舉手可生回’!快發神劍,一招七式。”

兩小心中有數,知其在運“雷音法”指點辛威破陣。

辛威己到六神無主之際,這時耳如雷鳴,不但一字不漏,而且神清氣爽,他也是天資甚高之人,聞音即知是康燕南又在暗中相助,當下毫不猶豫,手揮劍起,居然是一招七式!

康燕南看得真切,趕急又傳音道:“北西西是空,快向那最小的老頭下手!”

辛威一招全力,直朝那小老頭當胸點進!

詎料他劍式剛起,其他六位老頭竟同時立起大喝道:“參宿快退!”

那小老頭不待辛威劍到胸前,即全身逆竄快閃!

丁吉一見歡聲道:“他衝出去了!”

他的聲音不及峰上一眾武林的驚叫聲之響,竟給壓蓋得一絲不聞,同時,那七個老頭居然同閃不見,真有煙消雲散之玄。

康燕南兩手一伸,頓將兩小提起,急聲道:“我們快退!”

身剛離開峰頂,其後立有一人如影隨形,輕功之高,身法之速,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康燕南仍舊回到卡其的帳幕之內,但卻沒有看到譚天峰迴去!

卡其見他似沒經過什麼打鬥,問道:“康燕南大俠,譚大俠呢?”

康燕南一面叫兩小去睡,一面答道:“也許等會才回,你去睡罷,這邊不要照顧了。”

卡其出帳,眼睛似映進了一條黑影,但因黑影飄忽不定,一閃而沒,他竟不敢相信那是人影。

沒有多久,自帳幕附近不知經過了多少批武林人,奇怪竟無一人走來投宿,也許是綸臺城就在眼前之故。

風聲傳進康燕南剛剛躺下的耳中,他知道棄屍崖上全都走光了!

丁吉和於卜也已聽到動靜,因之始終不能入夢,於是只好坐起調息運神。

“師叔,辛威不會再回綸臺城了吧?”於卜不能靜氣用功,忽然出聲發問。

康燕南已到無須打坐之境,他只閉著眼睛,似睡還醒的嗯聲道:“他仍舊會入綸臺城!”

於卜聞聲一怔,但被丁吉搶著問:“他還有那個膽?”

康燕南道:“他有那種智慧,因為他知道別的地方更逃不了。”

於卜啊聲道:“這真是出人意外的舉動!”

康燕南忽然眼開眼睛,面上露出神秘的笑意,又加大一點聲音道:“據為叔判斷,那‘金蜂絕跡’老人的追蹤功夫還沒有‘鬼錄冥差’高明,辛威在兩者之間,最主要的還是側重逃避‘鬼錄冥差’!因為後者要劍又要命,前者則須裝出一分假正經。”

兩小沒有注意他的表情,因之深信他們的師叔是在一本正經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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