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宇深沉,黃昏。
深冬無雪。
簾外疏雨滴梧桐,點點滴滴,都到愁人心上。
臥室內溫暖如春。
燻爐中剛剛添了幾把紅羅香炭,炭火燃燒,發出歡快的畢剝之聲。
洪叔靜悄悄地坐在床外的一把椅子上,愁容滿面地看著絳紗帳中半躺著那個純白衣影。
荷衣去世之後,少爺變得比往日更加沉默。
每個夜晚,做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後,他都會喝一點酒,然後斜倚在床頭,遠遠凝視天香小几上的一枝閃動的銀燭,獨坐至夜半,方才就枕。
以前,他獨自一人住在這院子裡的時候,沒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度過這些漫漫長夜。
他只是一動不動地坐著,發呆。
好象自己只是房子裡的一件傢俱。
那瓶從波斯人手裡買來的藥還一動不動地放在藥房裡,盒上封漆如故。
這樣陰寒的冬季,他照例老病復發,終日臥床。
“哪個病人需要這盒藥,你們只管拿去用。”有一天,他對所有的大夫道。
都明白這藥來之不易,所以無人敢用。
行動不便,他每日能做的事情只能是閱讀醫案,然後叫一個學生將他的意見寫下來。
遇到特別棘手的病人,他也會讓洪叔送他去蔡大夫的診室,不能動手,便在一旁指點。
實際上,整個冬季,這樣的情況也只出現過三次。
看著他行動如此困難,還要硬撐局面,大夫們的心中都頗覺不忍。
那可笑的幻覺還是經常發生,漸漸地,似乎越來越嚴重。有所察覺之後,他終日愈發沉默,卻時時情不自禁地恍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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