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遠處的江面電閃雷鳴。
一道弧光劃過,照亮陰霾四布的天空。狂風呼嘯,樹木彎折,豆大的雨點打在芭蕉上,又彈到窗紙上,似乎要穿窗而過。
已是凌晨,卻沒有一絲曙光……
冷風透過窗隙和層層的窗簾曲折地吹了進來,帳前燈火搖動,暗而復明。
他渾身僵硬地躺在床上,閉目聽著屋簷上滴噠作響的雨聲。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荷衣一去不返,沒有任何訊息。
她走的第二日,他便不顧一切地乘船追了過去。
那一日北風呼嘯,江中大浪滔天,船在江中的顛簸得很厲害。他的身體即使是在最健康的時候也不能坐船,他暈得很幾乎要將五臟六肺都嘔吐出來。
勉強堅持了一日,他嘔吐的情形愈發嚴重,什麼也吃不下,臉色已十分可怕。隨行的人開始輪番地苦勸他回谷。
他不肯:“就是死也要把我弄到唐門,你們可聽明白了?”
手下的人默然不語。
他當然沒有死,到了晚上卻開始昏迷,嘴唇和手指都變得烏紫。
蔡宣只好給他服了一顆催眠的藥丸。
他昏睡了過去,卻又滴水不進。情況非旦沒有半分好轉,反而越來越令人不安。
漸漸地,所有的人都變得憂心忡忡了起來。
謝停雲跺著腳心急火燎地問蔡宣:“你說說看,他還能挺多久?”
蔡宣回答很乾脆:“過不了兩天即有性命之憂,現在必須馬上送他回谷。那些安神的藥他不能多服,很快就會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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