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傅和風幫了他，於是重拾記憶的顧思存露出了笑容，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感激：“多謝您當時肯伸出援手。”

傅和風定定地看著顧思存，突然開口：“你變了。”

傅和風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而且實在冒昧，顧思存自認他和傅和風還沒熟到可以說這種話的地步。

但是他也並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便敷衍：“人總是會變的。”

傅和風抿了抿唇角：“我會把你治好的。”

顧思存覺得傅和風說起話來當真沒頭沒腦的，不過可能這種沉迷科研的人的腦回路都和一般人不一樣吧。

顧思存象徵性地扯了扯唇角，回給傅和風一個笑。

程涼在一旁看著顧思存和傅和風說話，只覺得心中無比複雜。

他記憶中的那個少年，現在已經長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尖銳的稜角已經全被打磨的無比平滑。

原來的顧思存輕狂張揚不知掩飾，信奉結了仇當場就報，絕不會讓自己受任何委屈。可現在他卻已經學會了忍耐，學會了帶著面具虛與委蛇。

顧思存會變成這樣，他也有一份功勞吧？

程涼滿嘴發苦。

如果可以，他想要付出一切換時光倒流，讓那個張揚肆意的少年再回到他的身邊。

到時候，他一定會傾盡一切去保護他，讓他永遠不受命運和生活的磋磨，永遠維持那副張揚而天真的模樣。

但是覆水難收，命運無法回頭，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哪怕他情願付出一切，也不可能再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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