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黃面板,但其實大家的眼睛都是偏棕或者偏黃一些,沒有幾個人的眼睛像他的眼睛一樣,近乎純黑,黑得有些妖邪了。
葉夏與他對視半晌,問道:“剛才那東西是你的寵物?”
那青年不知是沒聽見他的聲音,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只是望著自己看個不停,也不回答,葉夏微微蹙眉,把問題又問了一次。
青年這次似乎終於聽見了他的問題,微微怔了怔,像是剛從什麼令人沉浸的美麗景象中回過神,黑眼睛仍然目不轉睛地定在他身上,帶著欣賞的微微笑意,亮晶晶的,“您好,我確實在找我的寵物,您剛才看見了對嗎?”他修長的手指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說,“是一隻壁虎,個頭挺大的。”他嘴裡問著話,眼睛卻盯著對方瞧個不停。
葉夏心想剛才那玩意是隻壁虎嗎?那個頭怎麼瞧著不像壁虎,更像……鱷魚?華國有這麼大的壁虎?
不過他知道某些有錢人就愛養些與眾不同的東西,這麼想,堅定的無神論者葉博士特實誠地點點頭,指指剛才那團黑影消失的小巷子說:“它從這裡跑走了,你現在去看應該還能追上。”
“好的,謝謝你。”青年得到想要答應還不走,就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葉夏。
“不客氣。”葉夏見他不動,奇怪地問:“你不去追你的寵物嗎?”
青年——也就是被家人嫌棄找不到媳婦亟需國家分配的敖湛當然要去追“寵物”,但是,他念念不舍地瞧著葉夏的臉,有點想跟他要聯絡方式。可惜從來沒談過戀愛的青年心思是羞澀的,第一次見面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再加上葉博士周身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我懶得理你”的冷淡氣場,敖湛心跳得咚咚咚的,話都要不會說了哪還好意思要聯絡方式!
“要去的,謝謝你,再見。”敖湛強壓住咚咚直跳的心臟,略有些遺憾地向他揮了揮手,在葉夏冷淡地點頭轉身踏下地道入口之時,眼尖地瞧見了他手裡還拿著一個婚姻匹配京城辦事處給發的小牌子。
敖湛:“!!!”
那個牌子他也有!
敖湛勉強平靜下來的心湖頓時又揚起了狂風暴雨,恨不能學他的同類,什麼紳士風度美好教養統統不要,只想不要臉地撲稜著四隻爪子扒到對方大腿上,去瞧瞧那牌子上的登記號碼,然後找人攻進婚姻匹配中心的主機裡,把兩人給硬配成一對!
然而這段內心戲他一個動作也做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消失在地下道入口,如同從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敖湛內心各種唉聲嘆氣,後悔,然而第一次遇見喜歡的人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連幹活都提不起勁了!
他怎麼就這麼慫呢QAQ?
……
葉夏並沒有將這個略有些詭異的小插曲放在心上,投了硬幣買好票,隨著人潮湧進地鐵車廂內。京城的地鐵內一向人滿為患,葉夏退到車廂一個角落站著,陽光一下一下打在車窗玻璃上,晃得人眼花。
葉夏半垂著眼靠在角落,忽然感覺到眼前投下一片陰影,他抬起眼簾,發現車窗上被一大團黑霧糊得嚴嚴實實的,葉夏正感覺到奇怪,就對上那片黑霧中的一對血紅的眼珠!
葉夏:“…………!!!”這是什麼鬼東西!
飛速向前奔去的地鐵車廂嗖一下鑽進隧道之中,車窗外的陽光剎那消失得一乾二淨,沒有人發現車窗上糊了一團黑霧,更沒有人看見那雙血紅的眼睛。
“乘客您好,列車執行前方是……”
地鐵到站,隧道內的燈光再次打在車窗上,那團黑霧和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全都不見了,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葉夏的錯覺。
如果一般人見到剛才那一幕,一定會覺得自己是見了鬼了,或者什麼髒東西,從而打從心底感到害怕。然而高階知識份子葉博士向來不信邪,封建迷信那一套就不要在他面前丟人現眼了。
只是,他仍然想起之前在地下道入口那一幕,那團同樣落在他身邊的黑霧一樣的東西,還有那個聲稱那團東西是他寵物的青年……
葉夏一路思考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到了家裡。
他把手裡拿了一路的牌子隨意扔在桌上,躺到沙發上,腦子裡還在想那團東西。
那真是壁虎?壁虎有紅色眼睛嗎?或者兩樣不是同一個東西?
窩在家裡休息了一天,接下來又是無何止的忙碌,葉夏完全把那個婚姻匹配以及詭異壁虎的事兒給忘到腦後了。
這天下午,葉夏正埋頭在一堆資料裡做整理,辦公室門被敲響了。
葉夏抬起頭,瞧見一個二十出頭、身高將近一米九的青年站在辦公室門口,正在向門內張望。
“你好,請問你找誰?”
青年一雙黑眼珠尋聲移過來,落在他的臉上,微怔之後,快速閃過一絲驚喜,“是你!”
葉夏也認出他來了,是那天在地鐵入口見過的那個青年。
“你好,又見面了。”
再次見面,青年明顯非常的喜悅,雙眼亮亮的,盯著他瞧個不停,“您好,我找郎教授,請問他在嗎?”他說話倒是從容,但如果葉博士此時往地上仔細看的話,一定能瞧見這人投在地上不太明顯的影子旁多了一條“大尾巴”,那影子尾巴搖啊搖啊搖,就像看到小點心的大狼狗~
只可惜大白天屋裡地上的影子也太不明顯,淡得幾乎瞧不見,而生長在紅旗下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堅定的無神論者葉夏博士也並沒有往地上看,看了他也只會覺得自己眼花!
葉夏忽然想起來,老師之前說過,有個新人今天要來,是老頭子新收的徒弟,便點點頭,說:“你是新來的師弟吧?跟我來吧。”
“師兄好,我叫敖湛,今年二十二週歲,師兄您知道我?”青年跟在他身邊,話似乎不少,那種興奮之情肉眼可見。
葉夏瞧了他一眼,微微挑眉,眼中瞭然,“老師跟我們提過。”
“哦。”青年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葉夏神色冷淡,還是打住了,神色微微有些沮喪。
到了郎教授的辦公室,郎教授似乎和敖湛早就認識。讓葉夏不太能理解的是,郎教授對待敖湛的態度不像對待自己的學生,比較恭敬,更像對待上級。
葉夏奇怪地看了倆人一眼,猶豫了一下沒有多問,準備回去繼續整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