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前院兒時，白鶴染揪著每年給葉氏辦壽宴花費的銀兩，以及葉氏收到的那些賀壽禮的出處問了許久。

身為文國公府的老夫人，這筆賬她以前不是沒算過，只是打從葉氏進門，她的話語權就一年不如一年，算了又能怎樣？去要花銷嗎？傳出去會被人家說，給兒媳婦辦壽宴還跟人家要錢。可是不要呢？憑什麼年年辦宴耗資巨大，葉氏收到的賀壽禮卻一箱一箱全都抬進福喜院兒，回過頭來又哭窮說府上開銷大，公中虧空，讓府上女眷都省著點兒花？

這些年了，要不是有紅氏明裡暗裡接濟著，怕是她這錦榮院兒的日子都要過不下去，就更別提從前白鶴染的生活。

所以老夫人特別能理解白鶴染今日提起的這樁事，於是她吩咐李嬤嬤說：“你去賬上將近一年的賬冊子要來，就說老身要看看。”

李嬤嬤有些猶豫，“老夫人，這樣做福喜院兒那邊會不會……”

老夫人悶哼一聲，“阿染說得對，再畏首畏尾下去，這座文國公府就要姓葉了，到時候沒人救得了咱們。”

“可是真能查出問題麼？”李嬤嬤無奈地嘆了一聲，“她動手腳是肯定的，只是老夫人您也心知肚明，手腳都是動在暗處，咱們能拿到的賬冊，那都是做得漂漂亮亮，一個錯處都抓不著的。”

“我知道。”老夫人擺擺手，“你只管去拿，即便是漂亮的賬冊，只要到了咱們手裡，那也是敲山震虎，給那葉氏提提醒。不要以為白家人都是傻子，任她拿捏，從今往後，這座府裡的大事小情，老身也不能只用眼睛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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