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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瞅著並肩蹲在井臺邊的兩個女子,有些哭笑不得。方才還劍拔弩張互相瞪著,這會子掬了水,一同替那小狐洗爪……
說來也奇,那小狐原先蜷在那女子懷中,見著桐拂,竟掙脫了,膩在她腳邊徘徊再三不肯離去。白爪如雪沾著地上的泥水,頓時成了黑乎乎四團。
那女子見狀非但未惱,反而上前攬著桐拂一道,取了水替它濯洗。二人有說有笑,彷彿舊識。
他在一旁又與那忽格赤閒談幾句,聊了些故元舊事,忽格赤也沒了方才敵意,說到高興處,漢話夾雜著蒙語,摟肩搭背的一番熱鬧。末了,招呼文德進屋,任他隨意挑選皮料。
屋中避火,不設燭臺,窗子皆半開,並不敞亮。成排的獸皮之間,只容一人側身而過。
忽格赤被人喚走,文德趁機迅速往屋子深處走去,若方才的船家沒看錯,船上的人應是入了這間作坊。
屋子的盡頭並無陳設,只有一扇木門掩著,文德伸手將門推開少許,一道木梯直往樓上去。隱隱約約似有人聲傳來,他沿著木梯而上,漸漸看清樓上情形。
不似樓下擁攘,這上頭頗為開闊,且空空蕩蕩。只在屋子盡頭立了一道屏風,隱約顯出人影。
接著,他聽見一聲嘆息。
“不該來,究竟還是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是那夜的阿蕪,還是……
“既來了,也就沒什麼該不該。”文德的手緊握著,眼見著那道身影自屏風後緩緩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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