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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裙衫，流銀色，輕若無物，似一團雲霧繚繞指間。

“素紗禪衣？”桐拂脫口道，但細看之下，又不完全相同。

“你見過？”明書瞧著她面上驚訝之色。

她湊近了，撫上煙雲般的裙裾。與當初掛在自己屋裡的那件質地一般，只不過樣子有些不同。

“你將這個穿著，可以入宮。”他道。

“當真？”她有些不解，建康宮的守衛竟如此隨便？只看衣衫就容人出入？

他皺了眉，將另一套宮女的衣裙遞給她，“北湖水，華林園。”

“可……”她忽然了悟，這素紗禪衣入水不濡，從水裡出來之後，不至於渾身潮溼露出破綻。

她去裡屋換上，那素紗禪衣竟似量身裁成，十分合適。屋裡沒有銅鏡，她將長髮隨意束了，走出屋子。

他將案上另一塊素紗取了，遮住她半幅面龐，繞至腦後將她的髮髻束在其間。

“去吧。”他退開了一步。

桐拂越過他身旁，走到門外。

“我會一直在這裡。”他忽然在她身後道，“明衣在這裡，我就不會離開。”

他又頓了頓，“至於你……自己小心。以後……亦是。”

她心裡猛地一跳。

他知道自己不是明衣？他是何時知道的？

方要轉身，他已催促道：“他如今還困在宮中，我若是你，得趕在一切太晚之前尋到他。”

門在她的身後闔上，略顯倉皇。

自華林園竹林堂前的一彎曲水而出，她瞧著自己渾身上下未顯水跡，不由暗暗稱奇，這素紗衣果然是個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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