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它明明就在這裡的,剛才我們都看到他在裡面了,怎麼會沒有了呢?”
她的語氣相當焦急,甚至還帶上了淺淺的抽泣聲。
喬的臉色也難看的很,但是嘴上卻依舊保持著冷靜:“別瞎想,說不定只是被什麼東西叼走了而已。這裡除了我們總會有其他東西進來的。”
他的話並沒有使其他人變得多冷靜,相反,他這句話說出口後,反而使現場陷入了一種異樣的沉默。
當時在現場的人都看到了那具屍體縮在櫃子裡的樣子,它是被緊緊地卡在櫃子裡的。若是用外力強行把它從櫃子中移出去,一定會對那具屍體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損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留下。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只能往好的一面去想,要不他們可能會生生地被自己的猜測逼瘋的。
因此,儘管心裡知道不可能,珍妮弗也還是僵硬著一張臉,附和道:“是啊,說不定就是剛才有什麼東西在我們沒注意的時候偷溜進來了。別亂想了,儘自己嚇自己。”
葉靈君看得出來,她這是在打圓場,她也沒有去辯駁什麼,輕聲地附和了一聲“嗯”,倒算是默認了這種解釋。
看她有心想緩和氣氛,奧蘭多自然也不會拆她的臺,也表示了贊同的意思。
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真相是什麼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才能讓他們迅速地安下心來。只有讓絕大部分人冷靜下來,才能更加有計劃地去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而且,奧蘭多心裡甚至有些諷刺的感覺,有些人刀口舔血的日子過慣了,又哪裡是真的在乎呢。
他們其實並不想把事情擴大化,索性揣著明白裝糊塗,就像將這件事情揭過去。大不了就是今天晚上忍住不睡覺,多警覺一些,明天趁早離開這裡。
大概是因為這棟房子給人的感覺真的太過於詭異的關係,他們一整晚都沒有說過什麼,互相不小心對上了視線,也大多心虛一樣地很快移開了。
外面的雨下得依舊很大,天色黑洞洞的,一點光亮也沒有,只能聽見雨水拍打地上的物體的聲音。那聲勢實在是太過於龐大,讓人心裡不由自主地發涼。就好像在這棟小樓外面,藏著什麼怪物一樣。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亞熱帶靠近熱帶,依照常理來說溫度應該不會太低。但是今天晚上,顯然是太冷了些。
休息的時候,珍妮弗不由自主地往葉靈君旁邊靠近了些,似乎這樣能讓自己暖和些。也不知道是真的有用,還是隻是想在心理上找點寄託而已。
她靠過去的時候,女孩還沒睡。葉靈君側過身子,半睜著一雙淺棕色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她。
珍妮弗動了動嘴唇,許久才問出一句:“我們不會有事吧。”她的聲音很輕,也很細,帶著明顯的對於未來的不確定。
葉靈君伸手,輕撫珍妮弗的頭髮,安撫似的迴應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在呢。”
輕柔的觸感從髮絲傳了過來,帶著淺淺的溫度,倒是比那些海誓山盟的保證更讓覺得人安心。
珍妮弗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忽然覺得有些睏倦,本來只想眯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卻真的睡著了。
而她身側的葉靈君卻一直醒著,她就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倒也沒動。只是用眼睛在周圍環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天花板上。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些什麼。
只是在收回目光的時候,女孩輕聲地發出一聲嗤笑。那聲音很小,小到除了本人之外,誰也沒注意到的程度。
今天的夜裡,所有的聲音,都被掩藏在雨聲裡了。
其實這些人裡面,有一個人其實是心虛更多一些。可能是因為下雨天的關係吧,總是能讓人想起很多從前的事情。
千葉靜把自己一個人窩在牆角里,下意識地咬著自己左手拇指的指甲。那是她從小就有的習慣,到現在也一直沒能改正過來。
她心裡很慌,焦躁和不安像是一團野火,一路從心底燒上來,讓她幾乎有些待不住。如果不是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的異常,她甚至想直接衝出這間屋子,到雨裡去,讓暴雨來沖刷掉她的不安。
她真的有些呆不住了,她記得這個地方,那是她少有的,關於最後一部分的記憶。
關於最後的事情,她記得的並不多,這裡是唯一的地方。她記得自己當時站在樓前,看著裡面燃起熊熊的火焰。裡面有很多人,有些她認得,有些則不太熟。
她看到那些人在求救,在拼命地往外跑,但是卻好像被什麼東西圈禁在裡面一樣,怎麼都逃不出來。裡面有一個人,是她的負責人,那個人也看到了她,看到她站在外面。
那是一箇中年女人,平時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對她倒是也不賴。她已經有一半的身子在外面了,卻好像被什麼東西拖住了,她伸手向她求救,希望站在安全區域裡的靜能幫她一把。
可是靜沒有,她本身就是一個養不熟的人。她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溫婉的女人被拉回了著火的房子,一步步地被火焰包圍,看著她痛苦地在火焰裡哀嚎、翻滾。而千葉靜的表情,卻是愉悅的,她在享受著這個人臨死前的姿態。
她記得那個人的喊聲,那是充滿了絕望和痛苦的,她拼命地喊著:“救救我,救救我。”但直到她被大火燒成焦炭,她都沒有那個孩子的一個眼神。
後來出了什麼事,她就不知道了。只是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當時的她什麼都沒想,只是慶幸自己能將過去的那個不堪的自己丟在那個島裡。在這裡,永遠都不會有人知曉她的過去,也不會有人想到,當年還是個孩子的她,手上究竟沾染了多少鮮血。
她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而當她真正面對這個慘痛的事實的時候,等她再一次站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她終於感受到了久違的恐懼。
她拼命地剋制自己,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她又無論如何都澆不滅心裡那種恐慌感。只能像個嬰兒一樣,無意識地蜷縮在一起,希望藉此來獲得一點少的可憐的安全感。
而在他們頭頂的某個位置,一場狂歡正在緩緩拉開帷幕。
一具具的屍體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爬滿了那裡的地板。它們聚成一團,一起往前面爬去,焦黑的四肢動作極為僵硬,但是卻很穩妥。雖然外形極為詭異,動作也有些可笑,但是它們的速度卻不慢。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具新的屍體出現在他們前面。那具焦屍的四肢都是扭曲的,像是在死前被人刻意地翻折過。如果此時葉靈君在場,她或許能認出,那就是之前出現在櫃子裡的那一位。
看到那具焦屍,其他的焦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