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爾的眼睛環視一週,最後把目光凝聚在了葉靈君身上。她睡著的時候顯得很乖,眉頭微微蹙起,似是在憂心什麼一樣。這時候的她五官上的優勢體現得更加明顯,這樣看去,更是如琢如磨、舉世無雙。
伊戈爾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哦,不對,是自成年以來第一次見到她。
碼頭上的那一面並不是伊戈爾見到葉靈君的第一面,而是在中國一條街上的匆匆一瞥。當時她的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看上去比她稍長些年歲。當時葉靈君在跟那個人聊天,眉眼間滿是溫和,與他後來在碼頭上看到的完全不同。
他感覺得出來,這個女人隱藏了很對東西,無論是跟他們上船的目的,還是對這個島的一些瞭解,她都有所隱瞞。但他還不能直接去問,因為那樣反而會暴露自己,白白便宜了其他人。這種為他人作嫁衣的事,他才不會做。
只是,也不知道她跟奧蘭多是怎麼發展出這樣的關係的。明明看上去是那麼冷清的一個人。
他開始也以為那只是他們的一種偽裝罷了,但後來他從葉靈君的一些細微的動作上發覺,他們可能是認真的。至少,他覺得葉靈君是真的動了真心。
難不成,童年裡的一些記憶還能影響到她嗎?當年,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他們發生過什麼嗎?
伊戈爾記得很清楚,那個幼嫩的東方女童第一次被先生帶來的時候,先生是把她交給了奧蘭多照顧。難不成是那時候結下的因才導致了今日的果嗎?
伊戈爾對於她跟誰戀愛其實並不感興趣,只是對於某種心思不能實現多少感到遺憾罷了。不過他更在乎的,是奧蘭多會不會提前得知那些被她藏起來的訊息。戀愛中的女人,誰都說不準。
細風吹過他們身處的樹林,帶來一陣細碎的聲響。不知為何,伊戈爾聽到這種聲響,忽然有了濃烈的睡意。他知道,這種反應很不對勁。但不多時,他還是輸給了這種本能地反應,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天黑。
等他再睜眼的時候,四周已經是一片漆黑,除了風吹草木的聲音,也就只剩了些窸窸窣窣的蟲鳴聲。
“唔。”他聽到一聲細微的□□聲,本能地繃緊了身體,隨即又很快反應過來聲音的發出者是誰,這才逐漸讓僵硬的身體軟下來。
“我們睡了多久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儘管剛睡醒,那人的思維依舊很清晰,幾乎沒用多少時間就想明白了他們目前的處境。
“葉,你醒了。”伊戈爾略乾巴地給了她回覆,語氣無波無瀾,“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之前不知道為什麼就睡過去了。”
葉靈君那邊沒有再發出聲音,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她伸出手推醒了身邊的幾個人。
那邊的伊戈爾動作也不慢,趁她叫人的工夫居然還生起了一堆火。
這荒郊野外的,有火總是能讓人安心一些的。
那邊的幾個人被叫醒之後明顯不是很清醒,揉著眼眶迷迷糊糊地看著其他人。千葉靜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嘟囔了一句冷。
剛醒來的貝爾納看著被自己靠著的喬,不知道為什麼,臉頰微紅。他的眼睛也開始四處亂轉,似是不敢跟喬直接對上。
而同樣剛醒來的的珍妮弗,則在暗中捏緊了大拇指,她好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隻是咬了咬下唇,什麼都沒說。
“所以,我們現在在哪兒,要去什麼地方?”等所有人都恢復了清醒,珍妮弗才轉向伊戈爾的方向。她之前確實是有些意識不清,所以之後再往那個方向走她是完全不清楚的。
“我們現在離海岸越來越遠了,並且越往裡走,周邊的樹木越茂盛,我們可能被發現的機率就越低。再這樣下去,我們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喬的臉色有些沉,提出的問題也一針見血。
他的話令其他人都沉默下來,的確,對於他們而言,現在最迫切的願望是離開這個鬼地方。但事情的發展卻一次又一次地催促著他們,往更深處的地方走。
是繼續走還是原路返回,成了擺在他們現在需要做出的選擇。
“我想,我們還是應該走下去的。”奧蘭多的笑容有些勉強,“誰知道我們過來時的路現在還能不能接著走,那些東西可能就在後面等著我們回去。”
“我也提議繼續走,”葉靈君頭在奧蘭多後邊接話,她的聲音雖然輕,但卻異常堅決,“我們現在能確定的,就是從前待過的地方有危險,卻無法確認前面是否有問題。比起一個確認危險的後方,我更傾向於前面。”
“可是你又怎麼知道那些東西沒走,萬一他們已經到我們前面去了呢,萬一前面有更危險的東西怎麼辦?往前走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會搭上去的。”回話的是千葉靜,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她的情緒明顯非常激動,要不是顧忌葉靈君身邊的奧蘭多,她可能會直接揪起葉靈君的衣領。
“沒錯,後面那些東西我們至少有一個大概的瞭解,我們這麼多人,總能想出辦法解決的。但是前面有什麼我們真的不知道,萬一有更危險的東西一定會使我們措手不及的。”喬接上了千葉靜的話,不過他明顯要冷靜很多。
珍妮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葉靈君,她跟喬是不對付的,凡事總想要對著幹,“我同意葉的想法,這一路上她做的決定都沒錯過。”
貝爾納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悄悄攥緊了喬的衣角。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是傾向於喬的。
“畏畏縮縮的像什麼樣子,不就是往前走嗎,有什麼可怕的!”伊戈爾明顯很不耐煩,這一路上他都顯得很煩躁,此時更是帶著火氣。
伊戈爾的話像是引爆了一個點,喬猛地站起來,兩手揪著伊戈爾的領子,臉上也有明顯的猙獰:“老子又不像你,我惜命的很。我本來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別墅裡打遊戲的,而不是在這個荒郊野嶺裡,等著老天爺來救我的命。”
伊戈爾沒有反駁他,他做事直接得很,直接一拳打在了喬的臉上。
他這一下打得很重,當場就把喬打得鼻血直流。
喬也沒有想到伊戈爾會直接跟他動手,他不可置信地摸了一把鼻血,看著手上的鮮血,喬這段時間的壓下去的負面情緒也忽然被激了起來。他怪叫一聲,朝伊戈爾撲了過去。
伊戈爾明顯也沒想站在原地乖乖捱打,不久兩個人便扭打起來。奧蘭多和貝爾納一開始想去拉架,但在無緣無故被誤傷了幾拳之後也加入了戰圈。
四個大男人打在一起的破壞力還是很高的,但是剩下的幾位女士明顯也並不想被波及,默默地離他們遠了一些,又遠了一些。
“那個,不去勸勸他們嗎?再打下去會受傷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