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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君韜對周宗勝說道:“將那許賀請上來吧!咱們就在這裡,和這位陳家大管家談一談好了!”
周宗勝抱拳領命正要轉身下樓,一旁的劉子安忽然提醒道:“記得搜他們的身!”
周宗勝點了點頭,便下樓去了。
同時,劉子安、唐宇都是自覺地離席站到了劉君韜的身後,二人一左一右垂手而立,等候著許賀上來。
而徐萍和崔寧更是站到了一邊,隨時準備侍奉劉君韜。
和陳家的這場談判,二人是插不上嘴的。
周宗勝來到客棧門外,對許賀抱拳說道:“許管家,我家練總有請!”
說完,周宗勝便讓開了門口,許賀連同兩名隨從正要進門上樓,忽然被守在門口的幾名護衛隊親衛攔了下來,許賀的臉色當即變了變,顯得很是生氣。
周宗勝陪了個笑,說道:“許管家,這道上的規矩還是要走一遍的,還請見諒!”
那許賀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一聲,便沒好氣的抬起了雙手,任由護衛隊親衛搜身。
許賀身後的兩個隨從也是如此,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顯然是肚子裡憋足了火。
片刻之後,那三名搜查的護衛隊親衛紛紛向周宗勝點了點頭,示意並無異常。
周宗勝便笑著說道:“許管家,咱們樓上請!”
說完,周宗勝便在前面帶路,許賀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面,二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梯。
而許賀的兩名隨從正要跟上樓去,卻被樓梯處的兩名護衛隊親衛攔了下來,其中一名親衛客氣的說道:“二位請留步!我家練總在一樓準備了酒菜,請二位慢慢享用!”
眼見如此,許賀不禁怒氣沖天的說道:“周隊長!你們家練總有些過分了吧!怎麼?見我陳家答應了你們魚山集的條件,便覺得了不起啦!記住,你們魚山集在我陳家眼中,只是一條小蝦米,只要我們家主願意,隨時都能踩死你們!”
周宗勝聞言也不氣惱,只是淡淡的說道:“許管家說得對!只是,現在你們陳家的家主貌似並沒有踩死我們的想法,所以才會派許管家前來商議,對吧!”
“按照我們家主的脾氣,你們魚山集早就已經變成死地了!之所以我會再來這張秋鎮,其中的緣由不用我多說了吧?”
看著許賀一臉“老子救了你一命”的傲氣,周宗勝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其中的意思無非就是在說此番雙方和談的成功,是許賀的功勞!
“許管家的辛苦,我家練總也是明白的,具體的事情,還請許管家移步樓上,和我家練總面談!”
許賀看了一眼周宗勝,冷哼一聲便快步上樓,來到包間門外的時候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進,看到了正在獨自小酌的劉君韜,便冷冷的說道:“劉練總好雅興啊!”
劉君韜笑著說道:“許管家,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許賀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徐萍上前為其斟滿了酒。許賀看了看包間裡面,然後說道:“劉練總,我陳家的行事風格你應該是有所耳聞的,至少劉子安應該告訴過劉練總!”
說到這裡,許賀還特意看了劉子安一眼,見其面有怒意,卻又不敢說什麼,心中的怒氣瞬間削減了不少,而後繼續說道:“劉練總,此番咱們兩家這麼快就談妥了條件,其中的緣由想必劉練總是清楚的!”
“哈哈!”
劉君韜笑了笑,說道:“我自然明白!對於許管家的幫助,我和我手下的這班兄弟都是銘記在心的!”
“哼!劉練總知道就好!”
許賀說完之後便洋洋自得的端起酒杯,把頭一揚便一飲而盡。
之後,許賀問道:“怎麼?劉練總,咱們現在是不是將字據簽了,我也好早些回去向家主覆命!”
“好!”
劉君韜也不拖延,給唐宇使了一個眼色,唐宇當即會意,取出了早已經寫好的字據放在了桌子上,對許賀抱拳說道:“許管家請過目!”
許賀拿起來看了看,見字據上面確實和之前商談的條件一樣:魚山集每月給陳家上供,數目為白銀一千五百兩,私鹽兩百斤。
“嗯!沒問題!”
說完,許賀便取過唐宇遞過來的毛筆,在兩份字據上籤下了名字。
之後,劉君韜也是大筆一揮簽字完畢。
唐宇見狀便笑著說道:“哈哈,好了,這下咱們兩家就化干戈為玉帛了,日後咱們兩家可要相互幫襯才是啊!”
許賀沒有理會唐宇,而是盯著劉君韜,說道:“劉練總,咱們兩家的事情辦妥了,那我的事情呢?”
“我自然是不會忘的!”
說完,劉君韜便揮了揮手,身後的劉子安端上來一個木托盤,只見上面滿是白花花的銀子,足足有上百兩之多!
這下,許賀也是看得雙眼發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劉君韜見狀,笑著說道:“許管家,我看這時候也不早了,您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咱們來日方長!將來我魚山集有什麼難事,免不了要麻煩許管事的!”
許賀聞言臉色頓時變了變,皺起眉頭看向劉君韜,問道:“這麼說來,劉練總是準備用這些銀子將我拴住了?”
“不敢!不敢!許管家別誤會!”
劉君韜端起酒杯,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只是想用這些銀子當成敲門磚,和許管家交個朋友罷了!”
許賀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緩緩站了起來,說道:“既然是朋友,那咱們雙方最好都做一些朋友該做的事情!”
說完,許賀便準備轉身離去。
但是,當許賀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身看向劉君韜,說道:“對了,我家家主讓我給劉練總帶個話!”
“哦?請講!”
“我家家主有言在先:魚山集的私鹽只能在兗州府境內販賣,出了兗州府,就算是在山東其餘的州縣販賣也要經過我陳家的許可才行!而且,魚山集的私鹽絕不能踏出山東半步,否則的話,我陳家將視為魚山集向我陳家宣戰!”
說完,許賀也不理會劉君韜等人是何反應,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許賀的言行,唐宇、劉子安、徐萍、崔寧幾人都是咬牙切齒,心中滿是怒氣。
“練總,我覺得那許賀交不下的,咱們的銀子算是白扔了!”
唐宇眼見許賀帶著銀子離開,不由有些肉疼,開始發著牢騷。
而劉子安也是說道:“練總,我也覺得那許賀靠不住,那許賀可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啊,咱們要防著他一點!”
劉君韜笑了笑,示意眾人都坐下繼續吃喝,然後說道:“我當然沒想著光憑這一百兩銀子,就將堂堂陳家的管家拉攏過來!”
“那練總是何用意?”
“這一百兩銀子只要能穩住許賀,在短時間內不讓那許賀對咱們魚山集使壞便可!我需要的是時間!”
劉君韜端起就被一飲而盡,沉聲說道:“只要我有了發展的時間,陳家就是朽木枯骨而已,不堪一擊!”
半月之後,唐宇帶著商部的人馬再次回到了張秋鎮。
與上一次不同,這次唐宇不但帶來了商部的夥計、掌櫃,以及徐萍、崔寧兩個得力干將,還帶來了魚山鹽池的私鹽,以及大量的真金白銀!
自從劉君韜等人簽下字據回到魚山集之後,劉君韜心中便已經將張秋鎮當成了自家的底盤,並且給唐宇和商部下達了一道命令:半月之內,商部要不惜代價殺進張秋鎮!
正是因為這道命令,唐宇才會調集手下的精兵強將再次趕到張秋鎮。
只第一天,唐宇就在劉子安的幫助下,將張秋鎮內準備出手的店鋪查了個清楚,然後便開始了大肆收購鋪面、招募人手的擴張!
正統八年九月初,在唐宇的強大攻勢之下,魚山集商部已經在張秋鎮站穩了腳跟!
一番收購之下,魚山集商部在張秋鎮擁有了大小鋪面八處,經營的店鋪橫跨酒館、客棧、貨棧、賭館,並且將魚山鹽池的私鹽也帶進了張秋鎮!
短短本個月的時間內,魚山集的勢力就將張秋鎮內原有的局面攪了個天翻地覆!
特別是張秋鎮內的私鹽生意,在魚山鹽池那質優、價低的私鹽衝擊下,已經徹底崩潰了,其餘販賣私鹽的人馬不是向魚山集商部投誠,就是被唐宇想方設法的趕出了張秋鎮!
與此同時,許賀窩在陳家設在張秋鎮的皮貨鋪裡,聽著手下人彙報著訊息。
“管家,那魚山集的人來勢洶洶啊,鎮上已經有許多人破家了,要是咱們陳家再沒有什麼說法的話,用不了幾個月,這張秋鎮就是魚山集的天下了!”
“是嗎?”
許賀冷冷的說道:“就算魚山集的人馬霸佔了張秋鎮又能怎麼樣?現在家主沒有資訊進入山東,咱們這些底下人能怎麼辦?我看啊,咱們只要做好份內之事便可!”
說完,許賀便斥退了左右下人,然後一個人坐在前堂裡閉上了眼睛。
許久之後,許賀喃喃的說道:“想那劉君韜心機深沉、不卑不亢,手下又有許多得力干將,日後絕對不是久居人下之輩,日後必為我陳家大患!”<!--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