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開啟他的牙關長舌直入。

裴禹扭臉想要避開黎靳的動作，心裡滿是震驚，他根本不知道黎靳在發什麼瘋。

唇瓣被尖利的牙尖細細啃咬，舌根被吸得發麻，被扣住的牙關難以閉上，來不及吞嚥的津液順著唇角往下，沿著下顎骨滑下，隱沒在衣領之間。

黎靳動作飛快，而且抓的位置極巧，讓裴禹的手根本使不上力道只能任他施為，想要一腳踹開黎靳也因為他抵入兩腿之間的腿而難以動彈。

黎靳瘋了。

這是裴禹亂成一團的腦海裡唯一清晰浮現的四個字。

35.中二期校草X拖油瓶學霸11

“砰——”

毫不留情的一拳擦過黎靳的嘴角, 看著被他揍到後退了兩步靠著牆的黎靳, 裴禹抹了把嘴，雙眸已經結冰。

“你他媽瘋了吧！”

黎靳的舌抵了抵受傷的嘴角，眼裡滿是陰鷙和壓抑的□□,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裴禹殷紅微腫的唇, 嘴角緩緩勾起，“我是瘋了, 是你逼瘋的。”

裴禹被黎靳的視線看的心裡沒由來的一突，壓下心裡的怒氣，開啟房門一把扯過黎靳，“滾。”

卻不料黎靳順著他的手肘一拐, 裴禹毫無防備的被黎靳反剪雙手, 壓制住了動作。

門再次被關上，黎靳就著裴禹微彎的身子趴在他身上，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耳後, 帶著輕笑的聲音以及溼濡的舌鑽入耳廓, “哥, 我好喜歡你。”

裴禹有一瞬間恍惚，剛剛黎靳的聲音和他記憶裡陸深的聲音彷彿有一絲重疊，這就是這麼一瞬讓他錯過了絕佳的反擊機會。

“黎靳, ”裴禹偏過頭想要躲開黎靳啃噬他脖子的動作, 語氣卻很平穩，“放開我。”

話音剛落，裴禹就感覺自己身子一輕, 黎靳竟然將他橫抱了起來！

“放開！”裴禹咬牙切齒，威脅道：“黎靳，你現在放開我一切好說，要是唔……”

黎靳將裴禹一把推倒床上，藉著動作的優勢，扭過裴禹的臉再次吻了上去。

憋屈的姿勢讓裴禹連動彈都很難，黎靳卻不放過他，舌在他口中肆意翻攪，搶奪著他因為被迫扭頭的動作而吸入得本就更稀薄一些的空氣，不知過了多久，裴禹覺得腦袋都昏沉發脹起來。

黎靳稍稍與裴禹分開一點，一根銀絲似是不捨兩人的分離，搖晃著牽住兩人的唇，最後無力的下落，隱沒在裴禹的唇角。

身下的人再也不復往日的冷淡平靜，第一次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態，他淡色的唇被啃噬出細小的傷口，因而嫣紅微腫，似是塗了一層蜜色，讓人剋制不住一親芳澤的欲.望，他的面頰微紅染上眼尾，仿若桃花映面，昳麗惑人，他的雙眸空茫迷離卻又彷彿藏著鉤子，讓人沉陷其中，再也難以自拔。

黎靳眸色更深，眼裡瘋狂的欲.望和心中暴虐的野獸再難壓抑，他重重的呼吸一聲，唇還在他的後頸流連，手已經滑入了那人早已鬆垮下來的衣襬裡。

只聽見“嘭”的一聲，黎靳已經被踹到了離床不遠的茶几處，身子狠狠的撞擊茶几發出不小的聲響，實木茶几上疊在一起的幾本書都移了位，可見踹他的人力道之大。

裴禹翻過身扯開黎靳反剪他的手時繫上的領帶後，站了起來，他剛要說話就因為唇上傷口的扯動“嘶”了一聲，眼裡冰寒更甚。

走到撐著手還沒緩過來的黎靳面前，裴禹一腳踹上他的胸口，再次將他踢倒在地，居高臨下的看他：“黎靳，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惹我？”

黎靳躺在地上，視線落在他散開的衣領上，又挪到他還烙著他的痕跡的脖子上，最後對上裴禹的眼，看著他眼裡的一片冰涼，看著他眼裡的厭惡疏離，心臟似乎被猛然攢緊，從胸腔蔓延到全身的疼痛感難以抑制，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這個人安靜又耀眼，即使不出聲，人們也總會將視線聚焦在他的身上，他的表情總是平靜溫和，眼裡卻沒有照進任何人的影子，他看似容易接近，卻從未將任何人放進心裡，從何伊伊到張連穎，即使她們做得再多，也無法得到一絲一毫她們想要的情感。

黎靳閉上眼低笑出聲，曾經他以為他會是特殊的，可是事實告訴他，自作多情到底有多可笑。

黎靳的笑聲斷斷續續的流瀉而出，淚珠隨著笑聲一起順著眼角滑下，他抬手捂住了眼，然後緩緩蜷起了身子，似是疼痛到難以忍受，他的肩背微微顫抖著。

裴禹抬起的拳頭怎麼也無法落下，心裡突兀的出現一絲揪疼，很快又消失無蹤，彷如只是錯覺。

他深深的看了眼黎靳，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

自那天以後，一切好似都回到了原點。

黎靳再次早出晚歸，幾乎看不到人影，在學校他不會再有意無意的表現出和裴禹親暱的樣子，更多的時候是矇頭睡覺或者看著窗外發呆，他身上的傷口好了又添，卻再沒有敲響過隔壁房門，有時就算碰到，也只是擦肩而過再無交流。

除了愈加瘦削的臉頰和已經趨近冷厲的氣質，黎靳好似和認識裴禹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夏初之時，每年一次的高考也即將到來。

高考前三天，全校放假。

高三的老師講完考試事宜還不到十一點，多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便放了他們離開。

即使是中午，裴禹也沒有絲毫鬆懈，一路將何伊伊送到了家門口，難得話多起來，“這幾天就待在家裡複習，不要出門，如果要出去記得給我打個電話，一定不能晚歸。”

何伊伊亮晶晶的眼睫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臉上滿是笑意，眸光閃爍，“橙子，你覺得你現在的絮絮叨叨的樣子很像我的什麼人？”

裴禹狀似認真思考了一會，“爸爸？”

何伊伊表情一僵，隨即抬手打他，力道卻和幼貓撓人似的根本感覺不到疼，“就會佔我便宜，走走走。”

裴禹被何伊伊推搡著離開她家門口，笑著反頭道，“好好好，我走了，記住我說的話。”

“哼！”何伊伊噘著嘴卻還是乖乖回答，“記住了。”

看著裴禹漸行漸遠的背影，何伊伊臉上再次浮起笑意，似期待似害羞，等高考結束，她一定能夠鼓起勇氣。

裴禹離開何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