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很淡定地翻了翻卷子,大致看了一下題型,下意識用筆頭撓了撓頭髮,心裡想的是:葉粼真厲害,這些題都講過類似的。
鍾淳看著夏致撓頭的樣子,冷笑了一下:看吧,不會做了吧?
從選擇題開始,鍾淳就非常謹慎地驗算,在他看來會做的題絕對不能做錯。
但是夏致卻不一樣,因為總是葉粼陪著他做數學,為了方便給夏致歸納知識點和做題技巧,葉粼習慣了把關聯的題放到一起做。
這也讓夏致獨立做卷子的時候,也習慣了把選擇題類似題目做完了就去做相關的大答題。
當夏致翻過卷面的時候,後面的鐘淳沒來由緊張了起來:他怎麼做的那麼快?怎麼就到大答題了?他肯定是不會做!所以找了會做的去做!
前面的選擇題花費了鍾淳太多的時間,以至於後面大題緊張了起來。
那道空間幾何讓鍾淳不知怎麼的就懵了,輔助線換了好幾根,腦子裡都亂糟糟的。
這時候,前排的夏致又開始翻卷子了。
從夏致的肩頭,鍾淳一眼瞥見了夏致的輔助線,鍾淳的腦子忽然就被點亮了,按著夏致的思路做好了輔助線,寫完了這道題。
就在他感到慶幸的那一刻,另一股沉重的壓力從頭頂壓了下來。
——為什麼夏致會這道題?為什麼他都寫滿了?為什麼自己還得抄他的?
這幾個問題在鍾淳的腦子裡不斷重複著,以至於最後一道題他勉強寫了幾行,就再也寫不下去了。
打鈴聲響起,監考老師要求所有人停筆,鍾淳握著筆想著哪怕再多寫一個字也好,但是他就是寫不出來。
直到監考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學,把筆放下了。”
這時候,鍾淳才發現老師已經把這一排的卷子都收來了,最面上的正好是夏致那張,大答題滿滿的。雖然他的字沒有鍾淳的雋秀,但也是工工整整的,這說明夏致寫卷子的時候一點都不著急。
交完了卷子,夏致直接從講臺上把書包領走,就到樓梯轉角等著岑卿浼下來了。
岑卿浼老遠就飛撲過來:“哥——怎麼辦,我覺得我考得——”
“滾!不要把鼻涕擦我身上!”夏致用胳膊肘把岑卿浼頂開。
“別瞧不起人啊!我是想說我考得挺好的!就像考了滿分一樣!”
“我懶理你!”
“你呢!夏致你考得怎麼樣!老師們肯定是為了撫平我們上一次月考的創傷,所以數學的難度下降了好多啊!”
“還行。做完了。”
鍾淳就走在他們兩人的身後,聽著他們的對話,他開始自我懷疑。
岑卿浼覺得卷子簡單?夏致把卷子都做完了?
可為什麼他自己最後一題只做了一半?就連空間幾何的輔助線都是不小心看到夏致的才做出來?
當夏致和岑卿浼騎上腳踏車的時候,岑卿浼朝著夏致吹了一下口哨:“哥,你知道剛才鍾淳走咱倆後頭的時候像什麼嗎?”
“什麼?”
“背後靈啊!陰嗖嗖的!”
“他考場心態不好。”
夏致扔下這麼一句,就蹬著腳踏車向前走了。
岑卿浼趕緊跟上去:“那你呢?”
“我?我今天帶了護身符啊。”
夏致笑了,閃亮亮的,差點閃瞎岑卿浼的狗眼。
“什麼護身符?難不成你也和我一樣去廟裡求了符?”
夏致沒回答他,只是越騎越快。
等到了第二天早晨,理科小綜合開始,夏致還是照常拿了卷子翻了一遍,遵循“不走尋常路”的風格,先是開始做他一直不怎麼拿手的化學。
他翻卷子的聲音已經很輕了,但是坐他後面的鐘淳卻忍不住豎著耳朵聽。
鍾淳不明白夏致怎麼又翻卷子了,他到底在做物理還是化學?這一面才做了二十分鐘怎麼又翻卷子了……
鍾淳整個人都亂糟糟的,做題全靠直覺。
當夏致再一次翻卷子的時候,鍾淳終於忍不住了,假裝撿筆,彎下腰的時候故意把桌子擠向夏致,夏致的椅背發出了“吱呀”一聲,在安靜的考場中尖銳無比。
而夏致的筆也一劃,在卷面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
夏致撥出一口氣來,將筆往桌面上一按,發出“啪”的一聲。
感覺到了夏致的不爽,鍾淳卻很爽。
他本來想看夏致回頭瞪自己,但沒想到夏致又拿起筆,繼續答題,而且照例十幾分鍾就翻一次卷子,那聲音被無限放大,切割著鍾淳的神經。
鍾淳故技重施,又彎下腰去撿筆,想要去擠夏致。
夏致眉梢一揚,早就料到了,直接把座椅向後一壓,將鍾淳的桌子猛地壓了回去。
“啊——”鍾淳的腦袋被桌子狠狠撞了一下。
“怎麼回事!”監考老師走了過來,看了眼鍾淳,又看向夏致。
夏致涼涼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後面同學在撿東西,座椅可能撞了他桌子一下。”
“是這樣嗎?”監考老師懷疑地看向鍾淳。
鍾淳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回了句“是的”,監考老師就走開了。
夏致又開始翻卷子了,這回是幾分鐘就翻一下,翻到鍾淳想要揍他。
終於熬到理綜結束了,夏致揣著口袋就走出了考場,頭都沒有回給鍾淳。
晚上回家的時候,岑卿浼又湊到夏致身邊,笑得花枝亂顫。
“哥,我聽說今天理綜考試,鍾淳一直對你下黑手!兩次用桌子撞你的椅子!”
“是嗎?”夏致抬眼看了岑卿浼一眼。
“你……別告訴我,你不認為他是在針對你!”
“他又不能把我的卷子扔掉,也不能衝到老師那裡改我的卷子,他再針對我,又能怎樣呢?”夏致踩在腳踏車上,那叫一個順溜。
結果才剛到家樓下,夏致就接到了老媽的電話。
“小致,我聽鍾淳的爸爸說,你今天在考場上打擾到鍾淳了?”
夏致心裡“呵呵”笑了兩下,回答說:“怎麼打擾了?是我抄他卷子了?還是我像他一樣不是顛腿就是撞桌子?”
陳芳華回答說:“我也覺得你不可能打擾他,所以我就回說‘大概是鍾淳第一次坐在第四考場裡,不大習慣’。”
這不就是暗示鍾淳在第四考場還擺著第一考場的譜兒,把沒考好的鍋扔給夏致麼!
夏致頓了頓,嘴上立刻就咧起了大大的笑容,“老媽說的好!”
他一邊和老媽閒聊,一邊走到家門口,果然看到葉粼就在那裡等他。
第34章 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每週五下午, 葉粼就會坐動車回來, 但是他到的時間總是比夏致放學時間早。
夏致都在想, 要不要跟老媽說一聲,給葉粼一副鑰匙了。
“粼哥!”夏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