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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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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前臺聽說他們要大床房的時候,用奇怪甚至略帶厭惡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

房間裡陰冷泛著潮氣,衛生間的東西看起來也不怎麼幹淨。

方漸遠在床邊坐下來,餘海陽蹲在他面前,仰頭看著他說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再吃一點好不好?"

吃晚飯的時候方漸遠吃得很少,他沒什麼胃口。這時候他也只是微微低下頭,對餘海陽說:"我不想吃。"

餘海陽握了握他的手,站起來把房間裡的電視開啟,說:"剛才我看到隔壁有個小粥鋪,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買完粥。"

說完,他沒有再問方漸遠的意思,拿了房間鑰匙走出去。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餘海陽回來,提著打包回來的熱粥,還帶回來了乾淨的毛巾和牙刷。

他把東西放在電視櫃上,拖動椅子坐到方漸遠面前,拆開口袋一隻手託著裝粥的塑膠碗,另一隻手用小勺子舀起一勺蔬菜粥,喂到方漸遠嘴邊,"吃點吧。"

方漸遠雙手放在羽絨服口袋裡,雙腿併攏坐在床邊,盯著小勺子看了一會兒,張開嘴讓餘海陽把粥喂進了他的嘴裡。

餘海陽忍不住笑了笑,他繼續一勺一勺地喂方漸遠喝粥。

方漸遠維持著平靜的神情,喝著喝著粥,眼淚就無聲掉了下來。這是他今天見到餘海陽之後,第一次掉眼淚。眼淚落在勺子裡,落在碗裡,落在餘海陽的手指上。方漸遠始終沒有更多的表情,他麻木地喝著粥,直到餘海陽停下來,把碗放到一邊。

"小遠,"餘海陽的聲音好像也快要哭了,他站在床邊,彎下腰要去吻方漸遠的眼淚。

方漸遠卻突然驚恐地看著他朝後面退去,他抬起手胡亂地擦眼淚,對餘海陽說:"會有病毒的。"

餘海陽伸手去抓他的肩膀,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說道:"不會的。"

方漸遠要掙開他的手。

餘海陽激烈地說:"那我陪你好不好?"說完,他竟然想要去吻方漸遠的嘴唇。

方漸遠劇烈掙扎起來,就像是生死邊緣的搏鬥,他推開餘海陽,顧不得還沒有脫鞋便踩到了床上,連滾帶爬地縮到大床角落,戒備地看著餘海陽,"不要,我不要你陪我。"

餘海陽站在原地看著他,雙眼通紅,過了一會兒,他笑了一聲,說:"好,我不亂來,你讓我抱抱你好不好?我們什麼都不做。"說完,他繞著床邊朝方漸遠走過來。

方漸遠伸手扶著床邊從床上下來,他說:"我去洗臉。"

他想繞過餘海陽去衛生間,卻在經過餘海陽身邊時被他抓住了手腕一把抱住。

餘海陽按著他的後頸,親他的頭頂,說:"乖,我們不要害怕,不會有事的。"

方漸遠這一次再也忍受不住,在餘海陽懷裡哭得全身顫抖起來,發出壓抑而痛苦的聲音。

晚上,房間裡關了燈,兩個人睡在床上,蓋著同一床被子。

餘海陽睡著了也緊緊抓住方漸遠的手,像是害怕他會偷偷離開。可是方漸遠根本就睡不著,他睜開眼睛抬起頭來,在黑暗中緊閉著嘴唇,小心翼翼地親了一下餘海陽的耳朵後面柔軟的面板。

餘海陽沒有驚醒,方漸遠小聲說:"算了,我們一筆勾銷了。"

第二天,餘海陽陪著方漸遠去疾控中心拿檢測結果。

方漸遠在取報告的視窗簽了字,卻不敢伸手接報告。

後來還是餘海陽伸手接了下來,他拿著報告看一眼方漸遠,方漸遠低著頭,眼神是一種無望的空洞。

餘海陽於是抬起一條手臂抱住方漸遠,讓他把頭靠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拿起報告單,深吸一口氣才去看結果。

方漸遠身體漸漸發起抖來,他閉上眼睛,甚至不敢去聽餘海陽手裡紙張磨擦的聲音。

過一會兒,他感覺到餘海陽動作激烈地晃動他,然後一隻手按著他後頸逼迫他抬起頭來,他看到餘海陽哭了,可是一邊哭餘海陽臉上一邊又露出笑容。

"沒事,小遠,"餘海陽嗓子都啞了,"是陰性,你沒感染。"

方漸遠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餘海陽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抓住餘海陽的手臂,"真的嗎?"

餘海陽把報告在他面前攤開,"你看。"

方漸遠低頭去看,確確實實在上面顯示結果是HIV抗體陰性。他盯著報告看了一會兒,又仰起頭去看餘海陽。

疾控中心領報告的視窗並不止他們兩個人,可是餘海陽已經抑制不住情緒,捧著方漸遠的臉接連親了好幾下。

方漸遠臉紅紅的,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因為激動,他一直看著餘海陽,明明心情一下子放鬆了,卻又忍不住想要流眼淚。

餘海陽牽著他的手從疾控中心出來,站在路邊對他說:"你從昨天就沒怎麼吃東西,現在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你想吃什麼?"

街對面有一個老婆婆推著三輪車在賣烤紅薯,帶著香味的熱氣在冷風中一路飄散了過來。

方漸遠盯著街對面發愣。

餘海陽問他:"想吃嗎?"

方漸遠點一點頭。

餘海陽鬆開緊緊握住他的手,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買。"說完,他不顧車流,朝馬路對面大步跑過去。

等餘海陽買了烤紅薯,再回來原來的地方,發現方漸遠已經不在了。

方漸遠坐在逐漸遠離的公交車上,一直從玻璃窗看著餘海陽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了。他仔細整理隨意掛在脖子上的圍巾,繞了兩圈將自己緊緊圍起來,安靜地看向前方。

整部電影到此結束。

第49章

《漸遠》殺青那天晚上殺青宴,何徵和夏星程都喝了不少酒,後來夏星程陪著何徵在露臺上抽菸。這個餐廳有一個很大的露臺,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那裡待著。

夏星程問何徵:“何導,你說過這個故事是你一個朋友的故事。”

何徵懶懶趴在露臺上,一隻手夾著煙伸到了護欄外面,他看著遠方,只是輕輕“嗯”一聲。

“那——”夏星程似乎不知道問這個問題合不合適,“他們最後真的沒走到一起嗎?我說方漸遠和餘海陽的人物原型。”

何徵把煙遞到唇邊,含住了深深吸一口,又懶洋洋把手臂伸直搭在陽臺的護欄上,他才不急不慢地說道:“但凡藝術創作,總是對現實經過加工的。”

夏星程說:“我可以問哪一部分嗎?”

何徵這回朝他看過來,用手拍一下他的肩膀,“都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別問了。”

因為何徵這句回答,夏星程反而難過起來,他朝前方看去。

何徵繼續說道:“真的很艱難,不限於那個年代,到現在也依然很艱難,誰走不下去都是正常的。”

夏星程將雙手伸進外套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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