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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回憶

花沐迄今為止的人生大致上可以分作三個階段, 六歲之前的幼童事情, 六歲到十二歲的孩童期,還有十二歲到十八歲這段青春期。

劃分這三個階段的兩個標誌性事件,一件是她的姑姑, 現任女王的繼位, 另一件則是嚮導能力的覺醒。

花簡大公是一名男性向導,當初違背父親的意志迎娶了一名普通女性,因此徹底失去王位繼承權, 還從親王降格為公爵, 僅分配到極其寒酸的財產。作為這樣一名失寵大公的女兒, 剛出生的花沐其實並不被大多數人所看好。

可當女王繼承了王位, 立下以身許國的諾言, 恢復弟弟的繼承權之後, 她從一名普通的貴族小姐一躍成為了王位繼承人。

小時候的她並不明白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只知道自從跟隨姑姑出席繼位典禮之後, 一切都變了。無憂無慮的生活一去不復返, 父親開始變得越來越忙碌,姑姑也不像過去那樣時常陪伴她。各種課程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委屈與憤怒讓年僅六歲的她莽撞地計劃了一次離家出走。

因為年紀太小,具體的情況她已記不太清楚, 唯一記得的是父親喜極而泣的淚水與姑姑讓人窒息的擁抱……還有將近一個多月的禁足。

自那之後她開始學習禮儀與知識, 努力擺端正自己的位置,儘自己應盡的義務。但她心中仍懷抱著一絲期望:母親是普通人的話,那她起碼有一半的機率不會覺醒。而普通人會自動失去王位繼承權——這是她那位令人厭惡的堂兄告訴她的。

可就如生理期最終會到來一般, 她的覺醒期也沒有遲到。嚮導覺醒的症狀比起哨兵的要不明顯許多,一般來說痛苦也更少。但相對的持續時間通常會比較久,有時候還會因太過輕微而無法與普通的病症分開。

當然,如果花沐當時是在公爵府,即便是一點小傷小痛也早已引起大公的關注。可命運就是如此湊巧,覺醒時花沐正在參加暑期夏令營。她忍耐了輕微的發熱與不適,結果等老師注意到她的情況時,覺醒已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成年嚮導的引導,花沐的精神體脫離圖景四處亂跑,首先引發了當時充當護衛的兩名年輕哨兵的結合熱。哨兵的精神體很快脫離了掌控,以近乎瘋狂的姿態追逐黑色的獨角獸。所幸當時護衛隊的長官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嚮導,對兩名哨兵立即採取了麻醉手段。

花沐被緊急送往帝都的主塔機構,沒想到這個決定引發了一個更大的悲劇。

花沐至今仍記得那種恐懼,暴動的哨兵與精神體,他們赤紅的雙眼以及其中狂熱的渴望給十二歲孩子的心靈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哨兵很可怕,是沒有理智與道德的生物。她曾親切地稱呼為哥哥的那兩名年輕護衛,甚至想用舌頭舔她的腳趾。

她至今仍記得那種噁心的感覺!

親切忠誠的人陡然化作了歹徒,化作了不能用道德束縛的低賤走獸,背叛她的信任與依賴,用下流的目光看她。

無恥的哨兵!

花沐一邊經受著覺醒的折磨,一邊被恐懼和憤怒淹沒。而當車開進塔中,當將近八十名哨兵將整輛車圍得水洩不通,但一群精神體開始暴走時,當同行的嚮導不斷請求她控制獨角獸時,當她聽到字裡行間中關於結合熱與匹配字樣時,花沐被恥辱與自我懷疑擊垮。

是她的錯嗎?

不是哨兵們,而是她的錯?

即便是資歷最淺的哨兵,八十幾名也足以在短時間內攻陷一輛救護車。車內的嚮導抵擋了甚至不足兩分鐘,車窗與車門便被相繼打碎。

花沐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年僅十二歲的她甚至在一瞬間生出了自殺的念頭。如果一切是她的錯,那這一定會成為王室的醜聞。

車內的兩名嚮導即便經驗豐富也無力同時安撫如此多的哨兵,唯一拖延著時間的是哨兵之間的戰鬥。為了獲得與嚮導的匹配權,這群哨兵幾乎脫離了人性,如同動物一般角逐著。

花沐被護衛藏到了救護床的底下,她在那裡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三分鐘。精神體的咆哮,救護車的震動,哨兵的哀嚎,一切彷彿陷入了混沌。

終結這一切混亂的是一聲狼嘯。

狼是一種社會階級十分森嚴的物種,同時擁有狡黠,兇殘和耐心十足的特點。

花沐不喜歡狼,捂著耳朵在床底下瑟瑟發抖。

床單被掀開,花沐驚懼交加,怕得不敢睜開眼。但對方好一會兒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終於還是在不安與恐懼中看向了來人。

跪在外面的是一名女性,雖然相較於一般女性而言身形有些過於高大,但那凹凸有致的身軀毫無疑問是女性。

僅是女性這一點就讓她充滿了安全感。

“你、你是誰……”

她聽到自己用顫抖又可憐的聲音這樣問。

對方答道:“我是內塔的哨兵,來此保護您。”

刻板又無趣的語調。

“你是哨兵?”

對花沐來說,哨兵已成了最危險的存在。

“是的。”

“你也想對我做很過分的事嗎?”

對方似乎在發抖,語氣卻很堅定。

“不,我永遠不會冒犯您。”

六年前被稱為“塔之傾倒”的那個事件至今在哨向的圈子中還是如同傳說一般的存在,將近八十名年輕哨兵在此次事件後被送往了各地分機構,並得到了十年內不準再回帝都的懲罰。

那段時間剛好是假期,這些人幾乎是當時留在塔裡的所有哨兵,除了幾名已結合的老師逃過一劫,連一些剛剛開始任教的老師也中了招。

白枕曾聽前輩提到過這件事,後怕之情溢於言表。雖然王室下達了封口令,甚至還採取了某些手段封鎖訊息,但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白枕還是從各種地方聽到了這個事件。

至於她——她記得自己當時不在塔內。可究竟去做什麼了呢?她又沒辦法很好回憶起來——這對她來說實在很難得。

而現在,白枕終於切身體會到導致“塔之傾倒”那股力量的可怕。尤其是當獨角獸開始哭泣,她最終沒能抵擋得住誘惑。

白狼像是終於招架不住一般,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獨角獸臉上的淚水。將近三米的白狼幾乎是將獨角獸整個圈在懷中,用極盡纏綿與溫柔的舔法熨帖過獨角獸的毛皮。

露娜打了個激靈,立即反應過來,搖著尾巴開心地開始迴應它。粗糙靈活的舌尖相互碰觸到時,兩隻精神體的身軀發出了明亮的光芒,露娜好喜歡大白狼舔舔,酥酥的麻麻的,也不會累。

花沐也很喜歡。

精神體與精神體的碰觸幾乎相當於直接觸碰神經,更何況兩人目前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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