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枕無法估計這片樹林的面積,莽撞地從海上走有一定的危險性。
“小姐,我們先吃午餐吧。吃完您休息一下,我去探路。”
花沐確實覺得有些餓,聽從了白枕的建議。
島上資源豐富,兩人沒起過心思儲備糧食。畢竟無論是水果還是海鮮,這種天氣下都無法存放太久。兩人基本都是就地取材,現抓現吃。
中午的午餐就靠這紅樹林了。
紅樹林以紅樹科植物為主,底棲著許多貝類與寄居蟹,林中還有諸多昆蟲與鳥類,想要尋找食物並不困難。
白枕去尋找食物,花沐這次也不願意閒著。她見紅樹林周圍生長的不少樹上都掛著果實,就想給中午加點餐。說實話,她現在吃多了海鮮已經開始懷念蔬菜和米飯的味道了。至於水果,她倒沒怎麼吃膩。
白枕給她做了一支手杖,長短適中,一頭有彎鉤,另一頭削尖了當做武器,花沐用起來十分順手。她拿著手杖對著樹枝“噼裡啪啦”一頓敲,頓時樹葉果實紛紛往下落,還驚起了幾隻海鳥。
花沐連忙把腦袋上的草帽子壓了壓,蓋住自己一頭金髮。
白枕還未走遠,聽到動靜大聲問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事,我無聊玩玩,你快去找吃的,有事我會叫你的。”
花沐怕她囉嗦,打算矇混過關。
“那您注意安全,不要離紅樹林太近。”
“知道啦知道啦。”
花沐說著又用手杖的把手勾下了一個長得有些像菠蘿的果實,想象著它酸甜可口的味道,不禁嚥了咽口水。雖然不認得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但先都砸下來就對了。
她敲得不亦樂乎,很有一種自食其力的滿足感,全然沒有注意到露兜樹腳一個洞穴中,正有一隻生物正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在紅樹林裡行動比在熱帶雨林中還要麻煩,白枕不敢赤著腳走,一雙軍靴幾次差點陷在泥裡拿不出來。她沒離開太遠,捉了十幾只紫堇陸寄居蟹和幾條烏塘鱧後就準備往回走。
只她沒走幾步,耳邊就傳來了花沐的尖叫聲。
白枕神經一緊,冰狼頓時又浮現在了身後。平時狀態的哨兵五感雖然已經很強,但和精神體憑依狀態下的體能與感官相比仍舊不可同日而語。
白枕飛速朝著紅樹林外奔去,所過之處一片狼藉。氣生根與樹幹被撞得支離破碎東倒西歪,她花了半個小時走過的路只用了兩分鐘不到就趕了回來。
“大小姐!”
花沐一邊尖叫,一邊跳腳,手裡胡亂揮舞著手杖偶爾打到她身前那塊青紫色的“岩石”上,發出“噼啪”的聲響。
“白枕,白枕!”
白枕衝至她身前一腳踢飛了那隻半米多長的甲殼動物,而後把花沐抱了起來。
“沒事了大小姐,沒事了!”
花沐驚魂未定,死死扒在白枕的身上。
“有好大一隻怪獸!”
白枕已經認出那隻被一腳踢飛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生物了。
“不是怪獸不是怪獸,是寄居蟹而已,大小姐你不要害怕。”
花沐才不信,“你騙鬼啊!哪有那麼大的寄居蟹!”
要不是她身手敏捷,可能腳踝都被鉗斷了!
“那是椰子蟹,沒事了,真的,它已經死了。”
哨兵那一腳的力道可不輕,饒是寄居蟹殼再硬,頭部也已被踢得粉碎。要不是白枕立即判斷出它可憐的危險性,以及可以當做食物來源,恐怕連屍體都要不見了。
“椰子蟹?”
花沐沒見過活的椰子蟹,可她吃過啊!
可好吃。
美食的誘惑終於讓花沐願意轉頭去看看那隻怪獸了。
半米多長——頭已經爛了的椰子蟹可憐兮兮地躺在沙灘上,巨大的螯還在微微鉗動,展示了它剛剛生命的活力。
好像,真的是椰子蟹誒。
花沐掛在白枕身上,回憶起曾經吃過的美味,不禁嚥了咽口水。
“快,帶我去看看。”只是她仍不願意下來,畢竟剛剛差點沒了腳可是事實。
白枕出來得太急,身上撞得青一塊紫一塊。花沐激動起來磨蹭到她的傷口,引起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抿了抿唇。
花沐被白枕抱到椰子蟹旁邊,用手杖戳了好一會兒,見它沒動靜才放心地跳下來。椰子蟹死得很徹底,徹底到花沐想自己把它拎起來。
“好大一隻啊!”她想用手去碰,白枕把她攔下,自己提了起來,“我來吧小姐。”
花沐才不和她搶,心安理得地讓她當苦力。
“你說這蟹有多重?”
“應該有七八斤。”
七八斤重誒,夠兩個人吃飽了!雖然是白枕殺死的,可是她發現的啊!
花沐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中午吃烤蟹吧?”
白枕看花沐沒有後怕,反而一副激動開心的模樣,不禁也露出了一點兒笑意。
“好。”
“加幾片剛才找到的野薑,還有檸檬汁。”
“好。”
花沐的注意力集中在椰子蟹上,暫時沒注意到白枕身上的傷痕,等那陣興奮勁過去,白枕準備生火時她才看到對方裸露的肌膚上青紫斑斕,大大小小的傷口數都數不清。
“白枕!你、你怎麼了?”
白枕的外套給花沐遮陽用,身上的傷口是藏也藏不住。
“我沒事,就稍微擦到了一點兒。”
花沐看她一點兒不放在心上,專心致志地用匕首處理著椰子蟹,心口莫名有些酸楚和疼痛。
“你是不是因為聽到我的叫聲……”
白枕自己行動向來小心謹慎,只有在她遇到危險時才會不管不顧。當初為了救她差點沒了性命,在醫院休養了三個月才出來。
“是我不好,讓您受驚了。”
可別說了,被一隻椰子蟹嚇到,她自己都覺得丟人。
“驚什麼驚!是……是我沒看清楚。”
花沐覺得有些懊惱。這次確實是她不好,虛驚一場還害得白枕受傷。她想關心兩句,話卻怎麼都說不好,一出口就有點怪怪的,好像在責怪對方一樣。
明明在面對別人的時候,她沒有別扭到這種地步。
“還好您反應快,否則被椰子蟹攻擊到會受重傷的。”
椰子蟹的螯能嵌開椰子,力量可想而知。白枕現在想來也是一陣害怕,後悔把花沐一個人放在這種地方。
“可我又沒受傷……”
受傷的明明是她。
花沐好氣啊,每次想做點什麼證明自己,卻總是事與願違。
“我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花沐瞪了她一會兒,最後賭氣道:“隨你的便。”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煩的是什麼了。
她煩白枕不拿她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煩她聽不懂自己的關心,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