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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中,辭別了賈詡後,姜敘沒有回家,徑直來找楊阜。
楊阜也在等他。今天楊修起程,他本該去送一送,但公務纏身,無法成行,只能託姜敘代為致意。他們是姑表兄弟,兩人從小就在一起玩耍。楊阜有智謀,姜敘勇猛耿直,兩人配合一向很默契。
聽完姜敘轉述,楊阜思索良久,搖了搖頭。“伯奕,你相信賈文和嗎?”
“你不信?”
“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楊阜站了起來,踱到廊下,看著陰沉的天空。可能要下雨了,烏雲翻滾,壓得很低,楊阜心頭沉甸甸的,有些喘不上氣來。“你想想伯儉,他從賈文和手中得了幷州,可是結果呢?險些連命都丟在幷州。”
想起閻溫在幷州的遭遇,姜敘心頭微沉,原本很篤定的心情又飄蕩起來,如同舟行湍流之中,隨時可能傾覆。這是他到長安後才有的體險,在涼州時,渭水總是很平靜,他以為一直如此,到了關中,他才知道渭水發起狂來有多驚人。聽閻溫說,河水也是如此,蒲坂以北的龍門處,河水濁浪滔天,就算有真龍都能淹死,更別說船了。
此時此刻,在他眼裡,賈詡就是那條河,平靜的時候微波不起,平易近人,發怒的時候驚濤駭浪,能夠吞噬一切,毀滅一切。胡軫就是例子,幾萬步騎,轉眼就沒了,而賈詡甚至沒有動一下手指,流一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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