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不太肯定地道:“不像是。一般被魔氣感染的生物, 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要麼昏迷不醒, 要麼就是躁動不安,更喜歡攻擊附近所有生物, 沒聽說有黏人的。”
花斑馬唏律律一聲,似乎在鳴冤。它確實不是被魔氣感染,它本身就是惡魔嘛。
加三盯著這匹馬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這馬也太自來熟了,“算了,你現在不能行走,我們得有匹馬兒代步,等到了貝爾小鎮就把它賣掉,如果能賣掉的話。”
“我們現在就走嗎?”西蒙問。
加三回頭看村口,噪雜的聲音傳來,有一個聲音特別大,似乎在跟村人爭論什麼。
沒一會兒,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精幹男子拖著腿揹著一個被捆綁的少年往這邊走,紅頭髮大嬸撐著少年跟在他身邊。
有人對他們大喊。
他們也不理。
加三和西蒙互看,現在反而不好走了。
加三牽著花斑馬過去,對大嬸道:“放馬上吧。”
大嬸見是加三,抹了抹眼淚,勉強說道:“你們怎麼還在?我不是讓史蒂夫傳信給你們,讓你們趁亂離開嗎?現在村裡出了事,你們再待下去也不安全,趕緊走吧。”
渾身血跡、滿臉疲累的男子看向大嬸。
大嬸跟他解釋,說是來投宿的和家人不小心分開的孩子。
男子也開口:“你們趕緊走,趁還能走的時候。等辛克萊家的人把訊息傳出去,要不了多久這個村子就會被封上,到時候你們想走都走不掉。”
大嬸和她丈夫說的話都很不客氣,但加三知道對方是為他們好,“我們等會兒就走,也不差這點時間。”
“你不明白,我們村狩獵隊好幾個人被魔氣感染,我兒子也是。你們住我家已經不安全,哪怕靠近也是,走吧。”大嬸再次驅趕加三。
加三也怕被魔氣感染,但大嬸越這樣說,他反而越不想就這麼走了。
大嬸丈夫看加三堅持,而他揹負自己掙扎不休的孩子也確實吃力,就和大嬸合力把被捆綁的少年橫放到了馬上。
花斑馬很乖巧,一點都沒鬧騰。
西蒙開啟籬笆門,迎幾人進來。
加三幫著大嬸把她丈夫和兒子都扶進家裡,那花斑馬他也沒拴繩子,就丟在門口。
幫忙過程中,加三也看到了大嬸兒子那紅通通的雙眼,那是真正從眼白到眼珠都變成血紅色,看起來非常嚇人。而且他一直在死命掙扎,手腳都捆著、嘴巴被堵著,可他仍舊掙扎得臉紅脖子粗,偶爾還會把腦袋偏過來用一種十分陰冷狠毒的目光看人。
西蒙悄聲跟他說,這是魔氣感染的最常見現象。
大嬸不再哭泣,把兒子放到丈夫身邊,又去翻找傷藥治療丈夫的傷勢。
西蒙肚子發出一聲咕嚕響,少年羞紅了臉。
大叔叫住大嬸:“羅思,去做早飯吧,我從昨晚到現在就沒有吃東西,快餓死了。”
大嬸顯然已經把做飯的事忘了:“啊呀,我飯已經做了一半,好,你等等。對了,你們兩個孩子也沒吃,看我!”
加三忽然想到了他的超級味精,今天早上起來他又摸到一粒,本來想留著,但他正愁不知該怎麼報答這位好心收留了他們一晚還給他們飯吃的大嬸,想到他們家的情況,他想也許好吃的食物可以讓他們開心一點?
對於這粒味精可以增加食物的鮮味並讓惡魔也喜歡以外,加三還不知道它的其他功用,但他自己也吃了,到現在都沒問題,而且就連那個把他扔到這裡的可惡傢伙似乎對味精也很感興趣,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害處?
於是加三主動說讓大嬸繼續照顧大叔,他去把做了一半的早飯做完。
昨晚和今早做飯,加三都有幫忙,大嬸對他的動手能力也比較放心,加上早飯其實已經做好大半,只要煮一點麥粉糊糊就可以,到底不放心丈夫傷勢和想要看著兒子的大嬸就同意了。
加三走進廚房,西蒙一個人在外面待得難受,也跟了進來。
加三舀了一瓦罐的水,指揮西蒙把大嬸早上洗好的蔬菜撕成片,趁西蒙忙碌的時候,把那粒味精丟進瓦罐裡,又把撕碎的蔬菜和昨晚剩下來的醃肉切成碎末,連同麥粉糊糊一起放進瓦罐裡攪拌,最後快好了再撒點鹽攪拌均勻。
西蒙聞著旁邊傳來的香味,直咽口水,只能在旁邊假裝忙碌地把煮好的地豆整個放到盤子上。聞著這香味,感覺盤子上醜醜的地豆都看起來美味許多呢。
一隻馬腦袋伸到了廚房窗戶那,發出求食的唏律律聲。
老大,賞小的一點吧~
加三用力把伸進來的大腦袋往外面推,這花斑馬的口水都要流到罐子裡了。
“唏——”求賞賜,求給吃!
加三聽不懂馬語,看麥粉糊糊差不多熟了,用抹布包住罐邊,打算把整個瓦罐都端出去。
“唏——!”不要走啊,好歹給我舔一口嘛,就一口!
西蒙奇異的和花斑馬的心情同步,出於同病相憐之心,他小聲對加三說:“馬是雜食動物,它這麼想吃,你就舀一點給它吧。”
加三瞅瞅眨眼努力賣萌的花斑馬,無語地拿碟子給它舀了一勺糊糊放到窗臺上。
“唏——!”花斑馬發出了高興的嘶鳴,也不管那糊糊還冒著熱氣,伸舌頭就舔。
加三正要提醒它,見花斑馬對熱度似乎毫無所覺,當時就閉嘴了。
在客廳等待的大嬸一家就要被這股從廚房傳來的鮮香味給折磨死了。
大嬸和大叔剛聞到味道,就一起轉頭看向廚房。
大叔吃驚地問:“親愛的,你準備了什麼食物,怎麼這麼香?”
大嬸迷惑,“就是我們平常吃的那些啊。”
大叔忽然拍大嬸,“你快看吉米,他好像也聞到味了。”
剛才宛如精力無限鬧騰沒完的少年這時突然變得極為安靜,他只轉著頭,盯著廚房的方向,神情非常專注。
大嬸看兒子的模樣,哽咽。
這時的少年除了眼睛血紅,平靜的面色一點都看不出像是被魔氣感染。
隨著麥粉糊糊煮熟,香味越來越濃郁,少年塞在嘴裡的布巾溼潤了。
大嬸也捨不得長時間堵著兒子的嘴巴,就在丈夫的看護下,小心翼翼地把布團扯出來。
少年沒鬧,眼睛仍舊看著廚房方向。
大嬸心中忽然生起希望:不是說被魔氣感染的人會徹底失去理智嗎?可她兒子為什麼會這麼安靜,臉上還露出了明顯渴望的神情?也許她兒子還有救?
西蒙先端著盤子出來,大嬸忙過去幫忙,這孩子看走路姿勢,像是腳受傷了。
隨後加三提著瓦罐進來,屋裡濃郁的香味一下又拔高了一個高度。
西蒙在廚房裡聞著香味就快受不了,但他好歹還受過貴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