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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重新下了樓梯,準備通知慕容月過來接他,卻發現夏芸溪正站在前臺處。
“在等人?”顧念走過去問了一聲。
夏芸溪:“等你。”
“有事?”
夏芸溪猶豫了一會兒,問道:“董總有沒有給你安排住的地方?如果沒有的話,你可以先住我家,等你下個月工資發了,你可以再自己找房子住。”
顧念笑著搖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住你家還是算了吧,以免引起你未婚夫的猜疑,給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況且,我自己有地方住。”
“你放心吧,華磊他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你就住在我們家,就當和以前一樣就行了,每天下班後還能和我爸喝喝酒吹吹牛什麼的。”夏芸溪繼續勸。
“真的不用,我真有地方住。”
夏芸溪嘆了口氣:“好吧,那我送你回你住的地方,跟我上車吧。”
“也不用,我打電話給月兒,讓她來接我就行了。”顧念依然拒絕。
夏芸溪一愣:“月兒?”
“我的一個……戰友。”
“哦,我知道了。”
夏芸溪又對顧念投來了失望的目光。
月兒,會是什麼樣的人,想想都知道。
什麼春兒、花兒、秋兒、月兒,風兒,花兒,雪兒,月兒,不都是同一種人的暱稱嗎?
現在董總對你念舊情,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反而這樣自甘墮落呢?
夏芸溪眼中的失望一點都沒有掩飾,就差直接問顧念,找那個什麼月兒花了多少錢。
最後,嘆了口氣,還是說道:“不用叫別人接了,我這兒有現成的車,捎帶你一程也不費什麼事。”
她倒要看看,顧念這個樣子,到底住在哪裡。
顧念想想:“那好吧,有勞了。”
上車之後,夏芸溪問道:“你指路吧。”
顧念隨意答道:“就在臥龍山莊。”
“臥龍山莊?”
夏芸溪以為自己聽錯了:“別墅區?”
“對。”顧念表情很是淡然。
“你!”夏芸溪氣得想笑,“顧念,我沒有時間陪你玩。”
顧念:“我時間也很緊張,你只要把我送到別墅區外面就行了。”
夏芸溪不願再多說,既然他這麼無聊,那就把他放到臥龍山莊去,至於怎麼回來,管他去死!
堵著氣,憋著一股子勁兒點燃發動機,一踩油門,便向臥龍山莊開去。
“臥龍山莊到了,下車吧。”
半小時後,夏芸溪就開到了臥龍山莊,在小區外停下,讓顧念下車。
“謝謝。要不要進去坐坐?”顧念邀請道。
“不了,我還要早點回家。”
夏芸溪看都沒有正眼看顧念,掉頭就駛離了臥龍山莊。
“死要面子活受罪,計程車根本不來這裡,我看你怎麼離開!”
心裡這樣想著,但是開出去幾百米之後,她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回頭看顧念。
沒有預料到的是,那個傢伙也不知道和保安說了什麼,竟然真的走進了臥龍山莊!
現在臥龍山莊的安保做的這麼鬆懈了嗎?
夏芸溪覺得顧念明顯是做給她看的,想要讓她相信,顧念就是住在臥龍山莊。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受了張華磊的刺激,想要表現得不比華磊差,不想讓自己看低了他?
唉,可憐的人,幹嘛一定要這樣?難怪古人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種人,都已經無藥可救到這種地步了,還可憐他做什麼?
就算他明天想要在董芬芳面前告狀,自己也不怕,分明就是他自己說他住臥龍山莊的,董總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他不怕被董總識破謊言,只管去告狀好了!
僅僅三年的時間,顧念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
還沒走到別墅門口,慕容月就出來開門迎接了。
“顧神!”
“嗯?”顧念的目光想要殺了她,“有沒有記性?”
“顧……顧念,進來吧……”
剛進別墅裡面,慕容月就開始抱怨:“我叫你顧神習慣了,改不了口啊!改口但直呼你的名字,我……我真的很難做到。”
顧念沉聲喝道:“必須要適應過來。一個戰神的名頭差點害死我,再這麼高調,恐怕連顧念都沒了,你還顧神個屁!”
“哦,知道了。”慕容月憋屈得跟個小媳婦兒似的。
顧念瞥了她一眼,悄聲笑笑,說道:“給我倒杯茶來。”
慕容月立即又來了精神:“是!”
“嗯?”
“……好,馬上來。”
慕容月一邊倒茶,一邊問道:“今天上班怎麼樣?那個小姑娘讓你幹什麼工作?是不是當保安啊?”
“當然不是,就我這身子骨,當保安,她捨不得。”
“呦呦呦,堂堂顧……顧念一進社會,就學會油嘴滑舌了啊!”
顧念笑笑,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羅慶華的?”
慕容月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搖搖頭:“誰啊?”
顧念:“董芬芳說的,原本是皇州神威營的一個戰士,從西涼神威營抽調過去的。據說,前幾天的那場對決中,是他給了某個反叛戰神致命的一擊。”
“啊?”慕容月叫道:“這號人我應該知道才對呀,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顧念擺擺手:“無妨,董芬芳把他挖到了董氏集團,安排我做他的助理,我明天就會見到他,到時候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這樣的安排啊,那個小姑娘安排的好,好極了。”慕容月嘴角露出了笑容,“對了,她給你開一個月多少工資啊?”
“八百。”顧念自嘲地笑了笑。
慕容月微微仰頭,看了看天花板,然後看向顧念,小聲問道:“八百萬?”
顧念把臉別向一邊,又無奈地看過來:“萬你個頭,就是八百!”
“我……噗……”
慕容月忍不住捂嘴憋笑,憋得很難受。見顧念瞪眼看著她,趕緊捂著肚子衝進了洗手間。
然後,洗手間裡陡然爆發出一陣狂笑,一點都不淑女,甚至有些野蠻。
好幾分鐘之後,慕容月才出來,見顧念依然嚴肅著臉坐在那裡,也收起了笑容,說話的口氣也變成嘟噥:“八百塊一個月,連油錢都不夠,還發這八百塊錢作……作甚……哈哈哈哈……”
剛一開口說話,原本想站在顧念的立場上說幾句,讓他心裡好受些,可沒想到,剛開口,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
夜晚時分,鞏豔麗跟著董芬芳回到了董氏莊園。
一位個頭不高、六十歲左右的消瘦老人站在門口,拉開門:“小姐回來了?”
“回來了,鞏叔,您也早些休息吧。”
“是。小姐,老爺正在偏廳等您。”
“我知道了。”
董芬芳應了一聲,邁著悠閒的步子向偏廳走去。
目送董芬芳走遠,鞏豔麗才走到消瘦老人面前,喊了一聲:“爹。”
“嗯。”老人點點頭,問道,“聽說當年那個姓顧的小流氓回幽州了?”
鞏豔麗心裡一咯噔,看來自己身邊,或者董總身邊,還是有老一輩安插的眼線。
“怎麼不說話?說說,小姐和那個小子都說了什麼?”
老人看著鞏豔麗,目光銳利。
鞏豔麗臉上現出煩躁之色:“爹,您是董老爺的下屬,我是董總的下屬,您向老爺負責,我向董總負責,對董總不利的事情,或者不經董總同意的秘密,我不能洩露,請爹你諒解。”
“唉。”老人嘆了一口氣,雙手背後,踱步離開。
董氏莊園的偏廳裡,一個同樣六十歲左右,體型微胖的老人身著睡衣,坐在紅木沙發上,頭髮已經變成了灰白色,坐在那裡也顯得落落大方,氣度不凡。
他是董芬芳的父親,董氏集團的前任掌門人,董山竹。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穿著一件略厚的連體睡衣,捲曲著頭髮,一條繫帶束在細腰上,將豐腴的身段勾勒得很清晰。
這個女子名叫司春霞,從大學畢業進入董氏集團就開始跟著董山竹,現在已經十幾年了。
她非常自然地坐在董山竹身邊,雖然看上去並不比董芬芳大多少,但不難看出,她已經在這裡和董山竹在一起生活很久了。
董芬芳進入偏廳之後,脫下外套,掛在牆邊的衣架上,然後走了進來。
“芬芳,怎麼又回來這麼晚?”司春霞面帶微笑,起身迎接。
董芬芳並沒有正眼看司春霞一眼,而是直接坐到了董山竹的對面:“聽說你這麼晚沒睡,一直在等我?”
董山竹皺起眉頭:“你司阿姨在和你說話,沒有聽到嗎?”
董芬芳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司春霞一眼,冷聲說道:“不用拐彎抹角,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你……”
董山竹用食指指了指女兒,但最終沒有說出話來,別過頭看向別處。
司春霞倒了兩杯泡好的茶,分別放到父女二人面前,然後勸董山竹:“老董,你看看你,芬芳在外面忙了一天了,剛回到家你就這樣,也不考慮她累不累。”
董芬芳看看司春霞,沒有說話,嘴角露出一絲諷刺般的嘲笑。
董山竹沉著氣,也呷了一口茶:“我聽說,你今天見到了那個小混混?”
“哪個?”
“還能哪個?三年前的那個!”董山竹臉上鼓著氣,隨時要爆發的樣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