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巾擦手,邊看向懷柏舟問:“野涉真的走了?”
懷柏舟端著茶,點點頭,“回J國結婚去了。”
“野涉空和櫻井翼?”司直問。
“不然呢?”懷柏舟反問。
“那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吧。”卞洵溫說完,別有深意看了眼懷柏舟。
懷柏舟假裝沒看見,低頭喝了口茶,“August最近倒是努力朝正果靠近。”
江子充點點頭,“那個鋪滿山道的玫瑰海也是很壯觀了。”
“明明是錢海。”司直翻了個白眼,攤手聳肩,“腐敗啊。”
“仇富吧,窮逼。”
“卞!洵!溫!”司直的拳頭再起。
直接無視,卞洵溫優雅地品口茶,“我這也天天上演求偶表演啊。”
“Aldrich?”江子充歪頭問。
“除了他還有誰。”卞洵溫挑眉,“天天不是藍寶石,就是歐泊的。”
“這麼執著?我記得松小子的拳頭還是挺疼的。”司直單手枕頭,靠在沙發上。
卞洵溫聳聳肩,“反正用Aldrich話來說,這叫打是親。”
懷柏舟看向門口,“怎麼這麼久,雖然墓園在南郊,但這個點也應該到了。”
卞洵溫放下沒了咖啡的空杯子,笑了笑,“肯定是儒彥不願意吧。”
“你不是說谷咺肯定能把人帶回來嗎?”司直挑著眉,表情欠打。
卞洵溫微眯雙眼,冷笑一聲,“我什麼時候說過‘帶回來’三字了,我記得我說的是,谷咺一定能讓儒彥上車。”
“上車不就是可以帶回來嗎?”司直皺眉。
“呵!你以為是□□嗎,上了車就萬事大吉了。”
司直聞言瞬間瞪大雙眼,“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說話咋這麼粗俗!”
“我說的是人之常情,真正粗俗的是你齷齪的心。”
江子充雙頰不停鼓動,滴溜個雙眼看著卞洵溫和司直拌嘴,像個屯糧的吃瓜倉鼠一般,他看向注意力扔在門上的懷柏舟,“懷總,你是有什麼急事嗎?”
“啊!”懷柏舟看向江子充,搖搖頭,“不是,只是擔心他們路上出了什麼事?”
“口不對心啊,懷總。”
懷柏舟詢問地看向卞洵溫。
卞洵溫笑著問:“梅子他們是明早飛M國的飛機吧?”
“嗯。”懷柏舟點頭。
“雖然他們要去一週的時間,但又不是不回來了,就這麼著急想過去跟他們道別啊。”
懷柏舟頭一動,正準備搖頭,但在看到卞洵溫調侃的微笑時,反而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是啊,我急著去看梅子,畢竟是去M國正式成為Gracia家族子孫,他一定會緊張。”
“那你還真是……哎!你去哪?”卞洵溫叫住拿起西服外套,便往外走的懷柏舟。
懷柏舟轉頭,微笑,“當然是去梅子家啊,既然你明白我的心思,那這裡就拜託你了,記得好好跟儒彥聊聊。”說完,他轉頭瀟灑離去。
屋內一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江子充嚼糕點的窸窸窣窣聲。
“哈哈哈——”
突然一串大炮般的笑聲,直接炸開屋內焦灼的空氣。
“哎喲,笑死我了,陰溝裡翻車了吧,讓你還嘴毒,哈哈哈!”司直笑得直捂腹肌。
卞洵溫嘴巴抿成一條縫,硬是擠出了個僵硬的微笑,“呵呵,我翻車受傷了,請司先生你自己跟儒彥談吧。”
“誒!別走啊,我開玩笑的!喂!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嘿!子充你跑啥?別留我一個尷尬啊!”
司直追著拿著西服優雅離場的卞洵溫,以及端著盤子餓死鬼般離場的江子充,一同走出了休息室。
屋內只餘四杯咖啡,嫋嫋冒著白霧。
……
兩手滿滿,滿載而歸的簡梅兮側頭同心則夷聊天,兩人時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
“你說他怎麼就……怎麼了,梅子?”心則夷順著簡梅兮視線的方向看去。
“那是儒彥組長和穀子吧,他倆在幹什麼呢?”
馬路對面,相儒彥和谷咺在兩棟樓間的巷子前,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兩人的神態明顯像是在爭吵。
“媽,我過去看看。”
“好。”心則夷點頭,“欸,把東西放下吧,我在這看著。”
簡梅兮猶豫了一下,看著對面似乎愈演愈烈的局勢,最終還是放下東西,走了過去。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閉上嘴,別參與進來。”
“我知道!你也是,赫哥也是,為什麼都要把我當作傻子?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為什麼有什麼事都不願意跟我說!”
“沒人把你當傻子,只是這事與你無關!”
“與我有關!故意在我面前說我哥的事,故意告訴我鍾實的事,不都是你的計劃嗎?”
聞言,相儒彥瞬間石化。
情急之下喊出來的谷咺,話剛出口便後悔了。
“對,對不起,我……”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相儒彥苦笑,“對不起……”
谷咺低下頭,眼神在地上亂跑,無處安放。
相儒彥笑了笑,伸手,輕撫上谷咺頭上的軟毛。
“利用了你對不起,什麼都不懂的是我,還有谷赫,但是,我覺得他瞞你,是不希望你受傷,也許這種自以為是的保護很自大,很惹人嫌,但是我明白,身不由己下的無力。”
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簡梅兮最終還是沒有過去——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傷,每個人的罪,每個人的愛,每個人的恨,每個人的無力,每個人的不信命。
屬於他人的愛恨情仇,有時還是不要過多參與的好,大哭一場比任何安慰可能都要有用。
希望日子能一直這麼瑣碎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