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認錯的堅毅。
“知錯就好。”卞洵溫說完站起來,笑了笑說,“你是要繼續休息,還是跟我去看看穀子。”
簡梅兮掀開被子說:“我跟你去。”
三人便一起來到隔壁。
門沒關,卞洵溫手剛觸門,屋裡傳開的聲音讓他手一頓。
“看來他是沒事了。”卞洵溫稍側頭同身後的兩人說。
推門進入,谷咺吵鬧的聲音更加清晰。
“相組長,就讓我請你吃飯吧,好不好?”
相儒彥像是被無數個谷咺包圍了一般,無論轉到哪個方向看到的都是谷咺如汪般的表情。
“儒彥必須在漢廣樓的頂樓吃頂級廚師定製的全席,你請得起嗎?”
“洵,洵溫哥……”谷咺因迎面走來的卞洵溫而結巴。
“我可沒那麼金貴。”相儒彥看向卞洵溫,笑著說,“我只是不喜歡在外面吃而已。”
“不喜歡在外面吃?”谷咺興奮地看向相儒彥說,“那來我家吧,我會做飯的!”
相儒彥搶在卞洵溫開口前說:“會有機會的,一次任務結束後慣例都會有假期,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回公司述職吧,懷總還等著。”說完,另有深意地看向卞洵溫。
卞洵溫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簡梅兮,點點頭說:“也是,先和司直他們集合吧。”
坐在回公司的車上,簡梅兮望著大亮的天,沒想到自己一覺睡到了第二天,雖然不知道之後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任務失敗是肯定的了。
——唉~新進PGB組的兩次任務都以受傷結尾,真是流年不利啊。
“回去後抽空聊聊?”
簡梅兮視線脫離窗外的風景,轉頭,相儒彥的淺笑映入眼簾。
簡梅兮也笑了笑,搖了搖頭說:“謝謝您,不過我可以調整。”
“好吧,你需要我的話就來找我。”相儒彥笑著對簡梅兮說,“現在我還是先跟穀子聊聊。”
“穀子?他這麼了嗎?”
相儒彥笑笑,示意簡梅兮不用緊張,說:“沒事,只是我的工作需要,心理狀態也是健康與否的評判指標之一,我需要了解你們每個人的心理狀態。”
“是這樣啊。”
“嗯,你們每個人在我這都有心理檔案,不過我會保密的。”
“您辛苦了,那時候真的很謝謝您。”
“還是你本身夠堅強,畢竟心理這個東西不是靠外界就能隨隨便便拯救的。”
谷咺坐在前排,默默地聽著後面兩人的對話,沒有笑容。
到達公司,所有人直奔二十四層會議室。
走進會議室,簡梅兮一眼看到了坐在主座的懷柏舟。
懷柏舟也看到了他,而且還起身走了過來。
“梅子,身體沒事嗎?”
“沒事。”簡梅兮搖搖頭,微欠身說,“對不起,懷叔,我……”
“人沒事就好,其他都是次要的。”
簡梅兮難過地扁扁嘴,勉強地笑了笑說:“嗯。”
兩人說話間,其他與會者陸陸續續地到了,但看待門口的情況都禮貌地停在了外面閒聊。
“先開會吧,晚上我去你家,你媽媽該擔心了。”
“好。”簡梅兮點點頭。
懷柏舟入座,其他人也跟著入座。
簡梅兮隨意地掃過在座的各位,發現多了幾個新面孔,知道不禮貌,但他還是因為好奇而多看了他們幾眼。
“這次會議的內容各位都清楚,雖然東西還在,但任務還是失敗了。”
懷柏舟的話讓不知昨晚內情的簡梅兮疑惑。
黃彬在懷柏舟說完話的同時放出了一張PPT,上面只有一張圖片——一張破碎的寶石圖。
簡梅兮眉頭一皺——碎了?怎麼會?
“他們搶到東西后,馬上就在後臺將歐泊切割了,其中的原因。”懷柏舟看向江子充,接著說,“我希望能儘快得到答案。”
“明白,懷總。”
懷柏舟轉而看向以為簡梅兮不認識的男士,說:“田志,具體的賠償事宜注意跟米先生進行交接,我會讓黃彬從旁輔助。”
“是,懷總。”
——J國人?
男士說話時的韻味讓簡梅兮猜測他是J國人,不過這名字不像——難道是J國裔?
之後,各個部門的部長都做了任務總結,所有參與任務的人都被問了責,但只是口頭上的,連工資都沒扣。
會議結束,簡梅兮看著步履匆匆的懷柏舟,猶豫了下沒有上前。
——算了,今晚再說吧。
黃彬跟著懷柏舟回到二十六層的辦公室。
“跟米行長聯絡好了嗎?”
“好了。”黃彬將平板遞過去,上面是懷柏舟一週的工作程序。
“明天下午?行吧,餐廳什麼的你去安排。”
黃彬接回平板,點頭應是,轉身退了出去。
懷柏舟坐到辦公桌前,開啟電腦,按例檢查郵箱,一封最新的郵件讓他眉頭微皺,準確的說,是發件人。
談一下。——August-Sperry
簡單而冷硬的字句確實是他的風格。
雖然懷柏舟早就知道他來C國了,因為負責丘位元之箭M國護衛的,是他領導的PTY,(ProTecting Y保鏢公司)但他找自己幹什麼呢?
野安,PTY,盾安,世界三大保鏢公司都齊聚C國,可他們為什麼都要來C國呢?難道是第五張殘頁現身了嗎?
懷柏舟頭疼地揉揉額角——算了,找時間跟楚子聊聊吧,希望他知道些什麼。
……
晚上下班,懷柏舟和簡梅兮同乘一車回簡家,車慢慢滑出停車場。
相儒彥看著那車離開,矮身坐進了駕駛座。
他一路朝北開,路過繁華街景,路過燈火通明,直入荒無人煙之境,看似有目的,卻又在北郊徘徊。
突然,一個橙色光點在前方不遠處閃了閃,相儒彥徑直開過去。
一個男人提著小行李袋站在路邊。
車一停,男人便上了車。
車繼續開,朝更北的方向開。
“好久不見。”相儒彥笑著說。
“嗯。”
“我帶你去我北郊的住所,我沒告訴過別人那裡。”
“好。”男人說完便靠著座位閉目養神。
相儒彥也沒再多問,沉默地開車,路過的一盞盞路燈,有節奏地投下一道道陰影。
“到了,上去再休息吧。”相儒彥叫醒男人。
男人睜開眼,眼裡不見半分迷糊,若不是他眼底濃重的黑影,讓別人根本無法看出他正處於疲憊至極的狀態。
兩人一路無言地到達相儒彥位於十六樓的房子。
“你先去洗洗吧,我給你做點吃的。”
相儒彥將男人領到主臥對面的客房。
“嗯。”男人放下行李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