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腐肉不是它們吃的,但很有可能是把他們弄來的東西吃的。”
這樣就解釋得通為什麼雜草叢附近沒有腳印,也沒有氣味了。
“現在怎麼辦?”申渠是一點主意也沒有,誰能想到他們靈雙觀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地方,居然會出現這麼可怕的東西。
叢伽也說:“這冰蠶既然不怕火,也不怕冰,那要怎麼才能消滅?”
留是不可能留的,必然要全殺乾淨才行。可看剛才封澤的做法,消滅一隻還行,這麼多,還不得被凍成冰棒?而且這東西又有劇毒,還算全被碎成幾段,毒性也會隨之滲入到土壤中,再下幾場雨,毒散得到處都是,那靈雙山怕是要完了。
封澤沉默了一會兒,從辛彌那兒要了黃紙硃砂,寫了幾張符,就地燒掉。
“先設個結界,別讓其他人誤入。我們回去再想辦法。”就他們幾個,目前沒辦法消滅冰蠶,即便是他和窮奇這樣的,百毒不侵,面對寒霜也是無法。
申渠同意從長計議,於是一行人下山回到靈雙觀,封澤還是借了廚房給衡幽煮了一碗清湯雞絲麵,辛彌和窮奇也有幸分了一碗,四個人就坐在廚房吃。
封澤煮的東西讓衡幽恢復了一些胃口,問:“冰蠶的事你們怎麼看?”
剛才有申渠他們幾個在,所以很多話還是說得比較隱晦的,道士捉鬼像是天經地義的,但又有多少道士真的捉到過鬼?如果只有叢伽在,以叢伽的天份和修為,他們也許還願意多說點,但申渠和申雨資質都一般,所以多說可能只會讓他們有負擔。
窮奇沒看到惡靈,自然沒太大興趣,吃著面不參與討論。
辛彌是搞不太明白,就不裝懂亂說了。
封澤喝著花茶,說:“我更傾向於是惡鬼之類的將冰蠶弄來的。如果只是吃一般的動物,根本不必這樣大費周章,除非是吃特殊的動物。道觀的山上沒有妖精,這非常少見,很可能就是被吃了。先用冰蠶毒死妖精,惡鬼再將妖精吃掉。冰蠶的毒對鬼是沒用的,沒有實體就不會被毒死。這也變相說明這隻惡鬼的戰鬥力不是太高,才需要藉助其他東西幫忙。”
衡幽點頭,“我也這樣想,但不知道吃那些妖精的具體是什麼鬼。而且它藏得很好,我們一路都沒發現蹤跡。”
“或許是藏在那個洞深處,我們只注意到了冰蠶,沒在意其他的。”
“有可能。那還是要先把冰蠶處理掉,不然它可以一直躲在裡面。”衡幽是沒辦法對付冰蠶了,“而且冰蠶不能就地殺掉,只能生吃,可誰會吃那麼噁心的東西啊?!”
封澤笑了,“說不定還真有。”
“嗯?”
封澤也不賣關子,“卻火雀聽過嗎?”
衡幽點頭。
相傳卻火雀是一種奇異的鳥,跟燕子差不多大小,叫聲清靈,不怕火,將它放在火中,火就會自動散開。
“卻火雀只是不怕火,跟冰蠶有什麼關係?”衡幽問,這可不能病急亂投醫。
封澤笑說:“卻火雀可以克所有寒物,也以食寒物為樂,百毒不侵,鳥又是蟲的天敵,冰蠶這種東西正合它們的胃口。”
還有這個說法?衡幽是沒聽過的。但封澤知道的必然比他多,沒什麼好懷疑的,可隨之問題又來了,“我們怎麼才能找到卻火雀呢?”
“畫符招它們來就可以,不過需要幾天時間。”卻火雀生活的地方比較遠,飛過來是需要時間的。
“你會畫嗎?”
封澤點頭。
衡幽笑了,有封澤在真不錯,問題解決起來也特別快,還省心。
“那就交給你了。”
“嗯。”看著衡幽愉快又信任的眼神,封澤突然覺得這無聊的神獸身份還是有那麼點用處的。
申雨皺著臉,捂著胸口走進來,看到他們都在,露出意外的表情。
“在吃宵夜嗎?”申雨搭話。
衡幽點頭,看她臉色不好,問:“你不舒服?”
“那些冰蠶給我看得直犯惡心,我想煮點梅子水喝。你們要嗎?”申雨問。
其他人搖搖頭,那些冰蠶的確噁心,但對他們影響不大。
申雨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不逞能去了,估計會做噩夢。”
“喝點清心靜氣的茶吧,晚上能睡好一些。”衡幽好意提醒。
申雨可憐兮兮地點頭,“我覺得我今晚還是別睡了,等平靜下來再睡吧。”
人家要不要睡覺,衡幽也管不著。
吃飽之後,跟封澤在院子裡散步一刻鐘,才回房間洗漱上床。
“你說我今天晚上會不會做噩夢?”衡幽看著天花板,倒沒什麼睡意。
“不會。”封澤說得很肯定。
“你怎麼知道?”衡幽轉頭看他。
封澤笑問:“你跟我睡這麼久,做過夢嗎?”
衡幽非常認真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好像真沒有,不禁問:“為什麼?”
“因為我是神獸,會帶來好運和安穩,你在我身邊自然不會做夢。就算做,也是好夢。”
衡幽失笑,“你還有這本事呢?”
“這不是本事,是天生的能力。”封澤側了點身,“之前沒覺得有什麼用,現在看來還是值得高興的。”
衡幽也變成了側躺,“對了,你的手怎麼樣了?”
封澤抬起來給他看,已經完全看不出被冰凍的痕跡了。
“世上還是有那麼多我們抵擋不住的東西,你總是提醒我要小心,你自己也要當心。”
封澤手指插-進衡幽的髮絲間,“放心吧。如果我出了事,你跟別人跑了,我豈不是很虧?”
“說得我好像很容易跟別人跑一樣。”
“這倒不是,只是把你交給別人,我不能放心。”衡幽的頭髮很順,很滑,一點兒也不用擔心扯到他。
衡幽往封澤那邊靠了靠,“那你好好保重吧。”
“當然。”衡幽看了一下時間,問:“睡嗎?”
衡幽點頭,“我們還要在這住幾天,我不想吃觀裡的飯,你給我做。”
這點小事封澤自然得慣著他的,“好,明天我們去買些食材。”
第二天衡幽醒來,身邊已經空了。
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琢磨著昨天晚上的確沒做噩夢,看來不好訛封澤了,有那麼一點小失望。
坐起來醒了一會兒覺,封澤就進來了,手裡還端著東西。
“醒了?”
衡幽鼻子動了動,“你做什麼了?好香。”
封澤將東西放到桌上,“觀裡今早做了豆花,配的韭菜盒子,你不喜歡韭菜,我就給你做了兩個芝麻火燒。”
衡幽很高興,問:“你吃了沒?”
“沒有,跟你一起。你洗漱吧,我去端豆花。”封澤說完就出去了。
衡幽一邊感慨著封澤賢惠,一邊洗漱,動作都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