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督導,孩子自己都會把自己做的錯事歸於自己還小,但其實他能想到這點,就已經不小了。”
窮奇比他們都更能明白本性的惡意,每個人都有潛藏的惡,只是大部分人能夠壓制住,去做一個好人,而有些人不但不會壓制,反而為自己做的錯事儘可能地去找自我原諒和被人原諒的理由。
辛彌的成長環境單純,未開智的動物之間也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有的只是弱肉強食,自然法則。
孩子遇到想害他的鬼,的確非常奇怪。無論原因如何,既然是跟十八組專業對口的,那就要去查一查。
衡幽食指點了點桌子,“那聯絡一下,明天去看看。”
“好的,組長。”辛彌應著就打電話去了。
衡幽端著趙嬸已經切好放在冰箱裡的西瓜回來,就聽辛彌跟他說,對方問能不能今天就過去,他們實在是怕了,萬一今天晚上就出事了怎麼辦?
衡幽考慮了一下,對方的心情可以理解,畢竟誰家的孩子都是個寶。
“那就去一趟吧。”衡幽咬著西瓜去了部長室跟封澤說了情況。
封澤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那今天吃不上雞肉包子了。”
“沒辦法,大人著急,明天吃吧,”衡幽是有些失望,但他們這一行的就得為人民服務。
封澤笑了,“好,早去早回,我在這等你,你辦完事我們一起回家。”
衡幽點點頭,包子吃不上,但說不定能混一頓宵夜呢?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學區房成了有點經濟能力的家庭的首要追求,為的都是孩子的將來。衡幽是不能理解的,但普遍好學區的地角都還不錯,生活條件便利,交通也方便。
東家人住處就在這樣的小區裡,房子不算太舊,樓房之間比較密集,可能物業不夠給力,大門門鎖已經壞了,小區內顯也得有些雜亂。
到了地方,辛彌敲了門,很快,一個年紀跟趙嬸差不多的女人開來了門,看到他們立刻熱情地迎了進來。
東家一家三代住在這麼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裡,顯然有些擁擠,此時家裡人都在,都是在等他們的。
“我姓呂,你們叫我呂嬸就行。”趙嬸的老姐妹看著是個願意說話的,並幫他們介紹了其他人。
一家人看著都不怎麼精神,家裡出這麼個事,能精神才怪。不過男人們還是打起精神招待著衡幽和辛彌。
窮奇沒跟來,說是不想來,衡幽也沒勉強,本來也就是來看看情況,還不確定是怎麼回事。
“孩子呢?”衡幽從來不喜歡耽誤時間,辦事就是辦事。
“我去把大寶抱出來,你們稍等。”大寶爸爸說著進了房間。
呂嬸嘆著氣,“我們家大寶本就因為長個瘦了,現在又遇到這麼個事,都快瘦得看不出原來乖巧的樣子了,我這個做奶奶的也是心疼,只能去求小趙,看能不能幫上忙。”
辛彌勸慰道:“我們一定盡力。”
呂嬸趕緊接話,“那我孫子可就交給你們了,你們一定要幫幫他啊,他再瘦下去怕是得生病住院了。”
說話間,大寶爸爸抱著孩子出來了。
在看到孩子的瞬間,衡幽和辛彌同時冒出一個想法——這叫瘦了?
孩子個頭也就一米上下,卻胖得過份了,看著少說也有一百斤,那雙下巴,那胖到五官都擠到一起的臉,看看都跟“瘦”搭不上邊。
辛彌突然想起一句話——有種沒吃飽是長輩覺得你沒吃飽。
衡幽皺了皺眉,覺得這家人就算要說謊是不是也得說得像樣點?
將孩子放下,大寶爸爸對大寶說:“來,叫叔叔。”
大寶看了看衡幽,又看了看辛彌,哼了一聲將頭轉到一邊。
呂嬸立刻跳出來打圓場,“孩子還小,不懂事,長大就好了,你們別介意啊。”
衡幽和辛彌都沒有與小孩子相處的經驗,自然不可能去哄孩子,也沒必要,公事公辦就好。
衡幽問大寶,“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衡幽目光冷淡,配上他那灰色的眸子,顯得不太像人,大寶立刻大叫道:“你走開,我不喜歡你!”
呂嬸忙走過去安撫大寶,“大寶乖啊,叔叔是來幫你解決問題的,事情解決了,大寶以後才能高高興興地出去玩呀。”
大寶似有些猶豫,但還是不肯靠近衡幽。
衡幽也不指望他了,轉頭問大寶的家人,“他有形容過那個騷擾他的人長什麼樣嗎?有沒有見過?”
呂嬸頓了一下,說:“沒有,沒聽大寶說呢。”
衡幽又問大寶,“那你看到的那個人你認識的嗎?”
大寶剛要開口,呂嬸就插話了,“他一個小孩子,哪認得人啊,怕是嚇壞了亂說的。”
如果呂嬸不插話,衡幽還不會多想,但插了這一句,就有些此地無銀了。
這家人太護孩子了,這麼下去解決不了問題,衡幽也不想跟他們耗,就跟大寶說:“你現在盯著我的眼睛別動,一會兒就好,我也不問你別的。”
大寶眨眨都快被臉上的肉擠得看不見了的眼睛,看向衡幽。
第37章
衡幽看了大寶一會兒,眉心慢慢皺了起來。大寶畢竟是個孩子,不會對直視別人的目光感到不自在,衡幽透過他的眼睛去讀他的事也比較順利。也正因為太順利,才讓衡幽開始贊同窮奇的話,在“惡”這件事上,窮奇永遠比別人看得更明白。
移開看大寶的視線,衡幽又掃過大寶的家人,才開口道:“在我說完話之前,不要打斷我。”
東家人點頭。
衡幽面無表情地說:“三年前夏天,樓下的兒童區,大寶看到兩個女孩在玩蹺蹺板,他也想玩,就把其中一個紮了兩條辮子的小姑娘直接從上面拖了下來,導致女孩傷了臉,縫了三針。”
“不是……”呂嬸已經忍不住要插話了。
衡幽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她立刻噤聲,同時也冒出一層冷汗——似乎再多說一個字,衡幽會立刻將她從窗戶丟出去。
“同年秋天,大寶將一個兩歲的小男孩送上電梯,隨便按了個樓層,導致男孩家找不到孩子,男孩也因為找不到家人大哭。好在有鄰居聽到出來看情況,才沒讓男孩順著樓梯摔下去。沒幾天,大寶在樓下騎腳踏車,看到一個大肚子孕婦,就直接沖人家撞過去,對方的丈夫反應快,一下擋住了,大寶因為中心不穩摔在了地上,破了點皮,被你們要求賠醫藥醫,還鬧到了警局。”
衡幽的語氣不帶任何情緒,像是隻站在中立地立場上描述事實,“去年夏天,大寶用石頭砸了別人的車前燈,人家找你們索賠,你們不賠,說小孩子無心之失,不負法律責任,讓他們有本事就去告你們。還沒等人家做什麼,大胖就把人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