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彌的提議,期待起了午飯,“中午我把師兄叫來一起。”
“嗯。”辛彌當然沒意見,他也是蹭吃蹭喝的那個。
辛彌來了,十八組也算有了組長和組員之分,衡幽終於進了辦公室裝樣子,而外面暫時只屬於辛彌一個人。
辛彌選的位置是正對大門的,離靈植又近,堪稱完美。
衡幽拿過昨天被他丟在桌上的聽診器,咦?昨天那種熟悉感覺沒有了,還消失得很徹底。
衡幽疑惑,昨天到底是他的錯覺還是有什麼東西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變化?
——看來還是得去醫院跑一趟,讓蔣醫生試試還有沒有聲音。
吃飽喝足,衡幽帶著滿意的心情去了醫院。
市裡最有名的醫院之一,人就是多,什麼時候都多。衡幽懶得擠電梯,直接爬樓梯。
辛彌跟他都是妖精,別的不說,體力還是不錯的。
剛上到七樓,就聽到從樓上往下走的姑娘驚喜地叫道:“是你?”
衡幽抬頭,認出了對方,正是他在藥芳鎮遇到的那個有路煞的姑娘。看她平安無事的站在這兒,想來事情已經化解了。
“你還記得我嗎?”姑娘忙問,生怕衡幽不知道她是誰了。
衡幽點頭,“記得。”
姑娘笑容輕鬆了一些,“我叫孫語暢,真的非常感謝你,不然我肯定出事了。”
孫語暢將事情跟衡幽簡單說了,“那兩個人衣服燒沒了,但沒燒傷,可能是嚇狠了,倒是沒跑,被反應過來的乘客幫著給綁了,報了警。警察也沒看出為什麼,只以為是意外,我不想惹麻煩,就沒提。”
“嗯。”衡幽看她這身睡衣,加上之前她去拿藥的事,便問:“你家人在這兒住院?”
“是啊。”孫語暢看了看自己這身打扮,覺得挺不好意思。
“哪個科?”
“腫瘤一科。”
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衡幽態度溫和了幾分,“那你認識蔣醫生嗎?”
“認識啊。”孫語暢毫無防備,蔣醫生最近的事大傢俬下可傳遍了。
衡幽:“這個案件移交到了我手上,不知道你有沒有線索可以提供?或者對蔣醫生的看法之類的都可以。”
孫語暢:“你是警察?”
衡幽點頭。
孫語暢想了想,“蔣醫生為什麼遇到那事我不清楚,但病患普遍不喜歡他。”
衡幽:“哦?”
孫語暢見來往的人太多,提議:“咱們去人少的地方說吧,這裡不方便。”
衡幽自然點頭。
辛彌將醫院周邊的場所想了一遍,“我們還是去車上說吧。”
辛彌在醫院外的超市買了飲料,上車後遞給孫語暢,小姑娘都喜歡這種甜甜的水。
“謝謝。”孫語暢接過來,開始給他們講蔣醫生的事,“蔣醫生醫術是不錯,但態度非常不好。我母親得了腫瘤,還是找的人聯絡的蔣大夫。在檢查完詢問我母親怎麼治療的時候,蔣醫生不許我們插話,把他要說的都說了一遍,然後我就想問問保守治療行不行之類的,他就突然聲音高了八度,一臉不高興,不願意多解釋,還說信不過他就另請高明去。”
“因為是託了關係的,不好打中間人的臉,只能忍了。但當時我的確沒有說半句懷疑他醫術的話,只是想問問還有沒有其他方案。後來我母親跟病房裡的病友們混熟了,聊起來才知道,大家都受過蔣醫生的冷臉。我母親對面床的阿姨因為打完吊瓶不太舒服,問了蔣醫生是不是跟打的藥有關,結果蔣醫生就不高興了,說她是賴上自己了,之後三天日常巡房都沒問那個阿姨的情況,就把人冷那兒去了。讓旁人看著特別不舒服。”
“反正這個蔣醫生是真的很喜歡給病人臉色看,是問也問不得,說也說不得。這些託了關係的他都會給留個電話,讓有事隨時找他,但是呢?每次給他打電話,他都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就不說自己在外面,很忙,就直接掛了電話。醫生忙我們當然可以理解,但每次都這個態度,我也挺煩的,後來就不打了。這事一說,也有不少蔣醫生手裡的病人跟我情況一樣的。其實他大可以不留電話的,何必呢?”
“就算是我們事多吧,我也不想說了。但有一件事的確挺噁心的。之前有一個腫瘤病人,情況惡化了,趕來醫院搶救,是蔣醫生的病人。但蔣醫生剛給他檢查完,之前約好的一個市裡領導的親戚就來找他探討病情了。正常來說,讓那位親戚等一下,先救治惡化的病人要緊。但蔣醫生把病人丟給了護士,只說了句打什麼藥,就去招呼那個領導的親戚了。病人家屬見情況不好,去辦公室求他再給看看,他卻說領導的親戚先預約的,讓他等著。結果等蔣醫生忙完再去看那病人,病人就剩下一口氣了,交代了遺言就沒了。”
那位家屬簡直是恨極了蔣醫生。說是從看病開始,蔣醫生就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願意多跟患者家屬解釋半句,態度像別人欠了他幾個億似的。但凡問他事,他態度就很不好。家屬本就操心,再遇上這樣的醫生,又不敢得罪,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
那位病人家屬鬧到院裡,院裡給錢了事,自那之後,蔣醫生就更囂張了。對病人和病人家屬一個態度,對領導有權勢的就是另外一個態度,就好像不知道在哪兒受的氣全撒家屬身上了。
醫生忙,偶爾遇上家屬問題多,或者不講理的,態度不好、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但如果沒有平頭百姓的家屬和病患見過他的好臉,那這個醫生還算是好醫生嗎?
孫語暢也一臉解氣,“所以大家聽到蔣醫生這事,都覺得特別解恨,誰都不同情他。覺得那是他的報應!”
衡幽皺眉,“現在的醫生都這麼狂妄?”
孫語暢忙擺手,“沒有沒有,大部分醫生還是很親切、很樂意解答的,整個三院大概只有蔣醫生這麼一個。我們這些也就是託的關係,不好意思換人,這樣也是給新接手的醫生添麻煩,蔣醫生職位高,其他醫生總得給他三分面子。”
衡幽:“上次我們來,那些醫生和護士對蔣醫生的評價還可以。”
孫語暢並不意外,“正常,都是一個單位的,說人壞話傳到人家耳朵裡不好。哪個單位都這樣。不過,我說這事,你們只要細查一下,都能查到,我沒必要跟你們說謊。講真的,我也是被蔣醫生甩了好幾回冷臉,玻璃心了。就覺得他應該得點教訓。”
辛彌在一旁提醒,“組長,這事既然交到咱們組了,肯定要查清楚,半路撂挑子不行。查明白之後怎麼辦,就是你說得算了。”
衡幽考慮了片刻,“你還記得咱們昨天去辦公室時他的反應嗎?一開始態度特別差,語氣也不好,怕是把我們當病人家屬了。聽到我們是警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