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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地大口吸氣,臉上映滿了恐懼。

矜墨撲上前將他扶住,口中急喚:“小郎君莫怕,小郎君莫怕!”

屠兕也驚了一跳,按著床沿吃力地站起身,無措極了。

“這,這……是老朽問得不好,不想了不想了,什麼都不用想。哎呀,這可,我,丫頭你看著,我叫人去請柘醫官!”

“別去——”

陡然一聲嘶叫,把矜墨嚇得僵愣當場。屠兕也沒敢再挪動,立在床前忐忑地望著覃嬰。

“不用去了!”覃嬰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眼淚卻止不住地落,“明白了,都明白了,是他,是那個孩子,所以他總愛買米糖。”

屠兕百感交集:“對,對,他就是漂在江上的孩子,是小郎君救了他!”

覃嬰搖頭,一直搖,越搖越快,不像是否認,又似乎不願承認。

他哭得哽咽,執拗地說:“我要進宮,我要去找他!”

二十七、

大殿上氣氛肅然,悄悄躲在御座壁後聽了許久的王后看起來倒是成竹在胸,好幾次丹若都忍不住要破口大罵,反被卉恂按下了。

平時話多也無顧忌的女侍這會兒憋得辛苦,一直配合著五官扭出的各種表情做口型,語速又快,也不知道她究竟說了些什麼。

卉恂好似能明白,只笑笑,比了兩個手勢:平心,還有看。

丹若呼呼大喘氣,戳戳看不見的外頭大殿,齜著牙比一個抹脖子的姿勢,看意思大約是說仇猰這回是在作死等殺頭了。

卉恂抱臂聳肩,老神在在地搖了搖頭。

丹若攤手。

卉恂搓起三根手指捻一捻。

丹若兩眼圓睜,興致盎然。

卉恂比個五。

丹若一臉嫌棄,捉袖翻腕,比了個六。

卉恂用力點頭,抬掌與她無聲對擊。

於是下了朝會丹若輸給王后主子六顆上好的海貝珠,窮得她大半年裡四處蹭人家的胭脂香膏,還順過汝忱兩匣子點心一匹綢緞,人稱宮裡的活土匪。

此皆後話,暫且不表。

便說大殿之上,仇猰一言驚得滿朝鴉雀無聲,好一會兒,班行中又行出一人,乃大鴻臚邵旃。他一貫倒不曾顯露立場偏向,為人處世中規中矩,話不多,十分刻板。

不過此人歲數卻不大,年只三十有七已升作寺卿,不說官運亨通,至少王是賞識並信任此人的。當年掃除外戚重掌王權,樂偃很是提拔重用了一批新貴,但只消提起平步青雲,多數人只會想到封賞頂到頭的仇猰,總忽略了還有一個飛快得到攫升的寺卿。此刻他當殿進言,不知會將事態往哪個方向推一推。

想不到邵旃竟上稟:“虔翊伯跟臣借了五百兩週轉,臣想要回來。”

樂偃都蒙了,吊著眼問一遍:“你說什麼?”

邵旃真敢說:“臣想讓虔翊伯還錢。”

樂偃額角青筋都竄起來了,嘴角抽搐:“你在孤的朝會上管人要債?”

“君上恕罪!臣俸祿微薄,攢些養老錢不容易。”

“誰管你這個?”

“大將軍一死,臣怕他家夫郎賴賬。”

樂偃霍地站起,一手反叉腰,一手指著階下臉紅脖子粗地喝罵:“你個鐵公雞死老摳能不能分下場合?你眼裡還有沒有孤王有沒有君臣?你腦子吶?仇猰被驢踢過,你是被牛一屁股坐出腦漿子了嗎?要你孃的債,滾!”

想不到堂堂一國之君竟然當殿口吐粗鄙穢言,直把祝燮聽傻了,腦筋子完全轉不過彎來,只覺得這一個個的太亂了,他頭疼頭暈頭要禿。

又想不到罵完街的國君轉瞬回過味兒來,手指頭點一點,問那邵旃:“等會兒,你說仇猰管你借錢?”

邵旃低頭哈腰:“是!”

“你還借給他了?”

“是!”

“你倆是親戚?”

“並非。”

“他拿捏你把柄了?”

“絕無此事!”

“嘿——”王氣樂了,“好極了,一天到晚淨出稀罕事兒了!鐵公雞肯拔毛,土財主打借條,有意思有意思,噯惲鄣,依你看這事算不算蹊蹺?”

惲鄣頓了頓,仍淺笑:“臣以為,確有些出人意料!”

樂偃轉向祝燮:“相國覺得呢?”

祝燮忙道:“臣但憑君上示下!”

樂偃嘖了聲,坐回到御座上,大袖一揚:“那先把調兵的事擱一擱。說說吧,仇猰!堂堂爵爺怎麼就窮得要靠借錢度日了?”

仇猰答得倒快:“這同調兵就是一件事,臣在嶽州練兵,沒糧草了,管邵大人借點兒。”

“你練兵沒糧草不跟孤求補給?”

“君上知道是練兵,別人不知道。”

“不是你求孤別說的嗎?”

“是,因此沒得吃也就沒臉跟君上要,當然得自己想辦法!”

“所以孤問你,你的俸祿呢?你的賞賜呢?還有別人孝敬你大將軍的賄財呢?變戲法兒沒啦?”

仇猰這回沒立即答話,緩緩提起頭,地痞無賴樣看著樂偃:“所以三千精兵的事臣解釋了,君上也准予了,屯兵謀反的嫌疑臣洗脫了。”

樂偃一愣,底下百官也是一詫,不由得面面相覷。

老相國則已經完全放棄動腦子了,揣著袖決心當一尊栩栩如生的蠟像,看看戲就成。

叭——

眾人就見汝忱手裡的拂塵飛了下來,太輕失了準頭,沒砸中仇猰,落在他膝前三寸,砸出聲響。緊接著樂偃便衝了下來,不顧威儀一擼大袖,伸手揪起仇猰耳朵,尖聲唾罵:“好你個龜兒,算計到孤頭上來了!裝瘋賣傻裝神弄鬼裝腔作勢,我以為你真提著腦袋來成仁,原是在這兒候著我吶?我還派人給你送藥,早知道我一碗鴆湯毒死你拉倒,他媽不省心的玩意兒!”

他罵一聲手上力道便加一分,直把片耳朵揪得紅中帶紫。饒是仇猰吃硬也架不住耳朵被人這般撕扯,疼得他蹙了蹙眉。汝忱在邊上急得兜兜轉,想上手攔又不敢輕易觸碰君王貴體,盡是勸:“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已經有官員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連祝燮都低頭憋著笑,心裡又氣又無奈,真是一輩子沒碰上過如此雞飛狗跳的朝會,簡直跟學館中老夫子遇上頑劣學生一樣鬧鬧哄哄焦頭爛額。他都有些心疼樂偃了,但也樂得看好戲。畢竟前一晚上自己愁得睡不好覺,卻原來君上早有安排決斷,那便活該小卒子過河橫著走,反將一軍。

只不過仇猰這番抖落,不僅將君臣同心坐得夯實,順還把始終不顯山露水的邵旃給刨了出來。不,毋寧說是邵旃自己站到了臺前來,又不知是否他暗自有所籌謀,抑或仍是君臣演的一出虛實難辨的好戲。

才想著,果然有人趁亂出來攪局。

“臣啟君上,臣有一事不解!”

樂偃手裡尚揪著仇猰一片耳朵,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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