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一樣。他心情十分不好,覺得傅騏祥越來越討厭他了,估計再過幾天就會讓他收拾滾蛋。
可畫展還沒舉行,他不能在這種時候被拋棄。
忍著難過,拋掉早就沒有的自尊心,還是進了男人的房間。
臥室裡已經熄燈,傅騏祥已經睡了。
輕手輕腳上了床,抱住背對他的男人,小聲說了句“老公晚安”,就靠著他沉沉睡了。
第二天,傅騏祥還是沒叫醒他就自己走了。他躺在冷冰冰的大床上,看著簡訊裡提示他又收入一筆鉅款,比平常的費用足足多了十倍。賺錢明明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中午的時候高秘書給他打電話,委婉地問他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他一顆心冷到底,僵硬地說沒有。原來傅騏祥以為自己這樣討好他,又是為了什麼好處。他在他眼裡就這麼賤?他確實是想籠絡金主爸爸的心,好讓自己過得更好,但當這樣的心思被人明面上說出來時,他竟然還是會覺得羞恥。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賤了?
心情不好也會影響食慾。他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下午的時候別墅來了幾位清潔阿姨,默默收拾完就走了,他全程像條孤零零的小狗一樣縮在沙發上。
晚上傅騏祥還是沒有回來吃飯,阿姨們走的時候為他做好了飯,他隨便吃了一點就上床休息。
傅騏祥比昨天回來的還晚,接近十二點才到家。他存了心要等他,一直沒睡。他還是穿情趣內衣,赤裸暴露,用最原始的肉慾激起男人的興奮。
可能是這晚傅騏祥喝了酒,腦子有點不清醒,竟然沒讓他背過去,抱著他特別激烈地做,狂熱地吻他,叫他“寶貝”。
他腦子都蒙了,不過看到男人醉醺醺的樣子,覺得他一定是叫錯了。想到傅騏祥會在床上叫某個小騷貨“寶貝”,他又是氣得肝疼,差點將男人從身上踹下去。不過他被男人死死抱著,嗚咽著達到了高潮。
接下來幾天他都呆在別墅。傅騏祥也沒趕他,不過對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冷淡。別墅裡阿姨天天來,為他做好飯,收拾乾淨就走了,也不和他說話。他鬱悶又失望,覺得男人的心就像一座冰山,他根本融不化。他越來越擔憂自己的處境了。
這幾天他大著膽子將別墅翻了個遍,可也沒找出他心中認定“小騷貨”的一丁點線索,鬱悶極了。難道傅騏祥把人藏在了其他地方?書房門緊緊鎖著,只有這裡他進不去,也不敢進去,不過他現在怒火攻心,什麼也不想管了。
網上查了查一些開鎖的技能,從雜物間裡翻出一段細鐵絲,傻乎乎地去撬門。
“你在做什麼?”
第三章 分手分手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謝硯嚇了一跳,背過身去看,竟然發現傅騏祥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一動不動地站在他的身後。他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傅騏祥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以前不是都要等很晚才回來嗎?!他慘白著臉,結結巴巴地說:
“沒…沒做什麼…”
他急急忙忙將手藏在身後,試圖藏住那段可笑的鐵絲。傅騏祥顯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皺著眉,命令:
“拿出來。”
他的眼睛冷得像寒冰一樣,謝硯被凍得瑟瑟發抖。他不敢動,也不敢拒絕,就那麼害怕地矗立著,像被抓包的小偷,羞愧極了。
“拿出來。”男人又說,聲音明顯更加冷硬,充滿憤怒。
他怕極了,但還是硬著頭皮不敢動,手指攥得緊緊,鐵絲把面板都劃破了。
男人徹底沒了耐心,摁住他去搶他手上的東西,他尖叫著掙扎,還是被輕而易舉地奪走作案工具。傅騏祥看著手上那段歪歪扭扭的鐵絲,又看看門鎖上的劃痕,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黑得跟炭一樣。
謝硯嚇哭了,流著眼淚結結巴巴地辯解:
“我沒有,我只是好奇,沒想偷東西,真的……”
他覺得男人已經把他當小偷了,畢竟作為集團公司總裁的書房,裡面總是會存有許多商業秘密。
傅騏祥臉色變了又變,顯然氣得不輕,說了一句“出去”,就開門進了書房,“嘭”地一聲關門,把他關在了外面。
他沒臉再敲門解釋,可憐兮兮地下了樓。
傅騏祥一晚上都沒出書房,他也不敢睡,抱著毯子坐在書房外面,不敢敲門,也不敢離開。他知道自己惹男人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他想祈求原諒。
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坐了一晚,最後還是沒忍住睡了過去。
早上傅騏祥出門,意外地看到門口坐著一個小東西,被他開門聲驚醒,迷迷糊糊地叫他“老公”。
男人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斂下情緒,也不搭理他,直接走了。
謝硯委屈地哭了。
接下來好幾天他都試圖得到男人的原諒,男人根本不理他,連個眼神都不給他,簡直對他厭惡到了極點。他灰心喪氣極了。
這幾天他都不敢進傅騏祥的臥室,乖乖睡在客房裡,書房是再也不敢進了,連衣帽間那些情趣用品也不敢再碰。
第二天就是畫展了,可傅騏祥還是拒絕他的任何解釋,他難過地決定辦完畫展就向傅騏祥提出離開。
畫展辦得還算成功,史密斯先生在第一天展覽的時候應邀出席,驚動了許多媒體。
媒體都在猜測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畫家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請動國際知名油畫家保羅·史密斯作為特邀嘉賓。
有了史密斯作為噱頭宣傳,謝硯的畫被賣得很好,第二天就被搶售一空,原本定期一週的畫展不得不提前結束。
不過在他向史密斯先生提出能否跟隨其去國外學習的時候,卻被委婉的拒絕。
“抱歉,謝先生,您的作品賣得很好,也許並不需要我的指點。”
他很失望,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拒絕。
“不過,我可以向您建議的是,也許您應該在作品上多傾注些靈魂。”
這是在說他的畫作沒靈魂,人家其實並不認可了。雖然很打擊人,但謝硯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他在畫畫上很有天賦,不然當年也不會以最高分被國家美院錄取。但這幾年一門心思都用來討好傅騏祥,雖然換來了優渥的生活條件,但畫畫越來越沒靈感,這次畫展的作品也是他為了獲得成功而製作出來的商業化產物。
事業感情雙重打擊,讓他特別沮喪。也許他真的該離開了,在那個男人身上耗費那麼多精力,讓他逐漸失去自我,什麼都向錢看齊。
當時窮得差點輟學、被追債人逼得差點跳樓的時候,是傅騏祥將他一把拉了起來,他特別珍視這根救命稻草,貧窮的可怖讓他喪失了廉恥,在上床的第二天早上就向傅騏祥要了一筆錢,也被他自己視為嫖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