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皎潔的明月高懸於天空，灑下條條銀輝，為這座中原最大、最鼎盛的城市鋪上一層銀白色的細紗。

武越與秦夢瑤離開西寧道場，漫步在燈紅酒綠的秦淮河畔。

燈火通明的花船、迎來送往的喧鬧聲、此起彼伏的祝酒聲、鶯鶯燕燕的淺唱與嬉笑，共同構築了這個時代最繁華的盛景。

歌舞昇平、國泰民安，似也不外如是。

兩人彷彿與周遭的一切不在同一個時空裡，雖身處鬧市，一顆心卻安然若素，尤其是武越，一言而定八派聯盟的離合，本應該最是意氣風發的時刻，但真正當他想放聲大笑時，卻發現所謂的成功，已經無法在心裡留下哪怕一絲的痕跡。

就像是上完大學，又跑回來重新跟六年級的小學弟一起考試，而且還考了一百分，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沒有任何的驚喜可言。

“謝謝你了。”秦夢瑤忽然開口道。

武越怔了怔，“謝我什麼？”

“謝你沒有強逼他們聽從韓柏的命令。”秦夢瑤續道，“讓那些七老八十的大人物聽從韓柏的指揮，八派最後的臉面就真的掃落在地了。”

武越輕搖了搖頭，八派聯盟對別人來說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龐然大物，但在他眼裡不過爾爾，無論解散還是歸順都無關緊要，也是因此，他才會讓秦夢瑤做決定。

秦夢瑤當然深知這一點，但不管怎樣，武越終歸沒有像以前那樣動輒取人性命，唯一出手斬殺的，還是個自己跳出來作死的田桐，因而感謝之詞是必須要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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