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矯情的時候,她不能給這個家再添麻煩。
白母還不知道貨店出事,白瑾塘給水笙送回白家,就立刻說要出去辦點事。
水笙一時沒拉住,他跑得飛快,她以為他定然是打探貨店的事,僥倖想著等他回來就能知道些訊息也不錯。
她陪著白母說了會話,總是心不在焉,白母以為她很累就讓她去歇著。其實水笙是心神難安,她的眼皮一直跳一直跳,彷彿昭示著不詳的預兆。
她告誡自己一定要穩住心神一定要穩住心神,就去書房找書看,金元的世界對於初來乍到的她來說一直是很好奇的,所以當時白瑾玉還曾給她買過幾本解悶的雜記,她在架子上面找到本史記,拿到桌邊坐下。
桌上一張副畫吸引了她的注意,上面是一個女主的背影,看裝束髮型,是她無疑。能在這裡作畫的,定然是白瑾玉,她拿起畫來細細檢視,發現這畫作雖然粗糙,但是下面還提著字。
白家妻。
她微微一怔,隨即想到,可不是?自己現在的確是白家妻,在他們這個世界裡,沒有我的他的意念,作為白瑾玉,其實他很成功,因為他的確擔任大哥所有責任,也努力讓她融入這個家……
想到白瑾玉,就不得不想起瑾衣,這兩個男人,陰差陽錯的,都成了她的男人,她捂著臉慢慢伏在桌上,還矯情什麼,還能怎麼辦?她雖然醉酒,可一直以為是白瑾玉,他徹底在心裡紮了根,現如今瑾衣也名正言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水笙獨自在書房趴了一會兒,大約一個鐘頭左右,白瑾塘回來了,她連忙去問,結果嚇了一跳。
白瑾塘匆匆跑回自己屋裡,她推門而入的時候,剛好看見他慌亂地藏著什麼。
她走過去一看,他好看的臉色全是慌亂。
“怎麼了?這是什麼?”水笙已經看到了,是帶血跡的衣衫!
“沒事,”他看見是她,倒鬆了口氣,別的不怕就怕孃親知道:“我去路衣坊大鬧了一通!”
“那怎麼還有血?”她著急地翻開著他的衣襟,想知道他受傷沒有:“哪傷著了?”
“我沒受傷,就是鼻子流了點血,”他傻笑著:“都是常三的血!”
“你還笑,他怎麼樣了?你可別做傻事!”她搶過他的衣衫:“我給你洗洗,別讓別人看見了又生事!”
“常璐就是他孃的陰損,他三叔更是欠揍!”他狠狠比劃著拳頭,猶不解氣:“還膽敢罵我大爹和大哥,打死他算他便宜!”
“你給他打成什麼樣了?該不會是打死了吧?”水笙擔心的是,這麼多血可別出了人命。
白瑾塘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她:“我傻啊,能打死嗎?放心!還有氣呢!”
她這才放心了些,可一抬眼看他身上多少還有隱約的血跡,看著就是不舒服,連拉帶扯全都給拽了下來,水笙推著他換下髒汙的衣衫,自己則去倒水洗衣,她總覺得這血跡不詳,恐懼竟然慢慢滲透了心扉。一刻也不耽擱,立時洗了個乾乾淨淨,白瑾塘則不甘不願的在她身後一直抱著賽虎轉悠。
到了晚上,因為總覺得不安,水笙主動要求要和白瑾塘在一塊住,他很驚訝之餘,也有點不好意思,還好有一條狗在,多少能不那麼尷尬。
白瑾玉一夜未歸,兩個人惦念貨店的事總也睡不著,就一直一搭一搭地說著話。賽虎是又拉又尿,結果幾乎真的是一夜未眠。
好容易捱到了早上,白瑾塘沉沉睡著,水笙卻早早起了,她急忙走到白瑾玉的屋子檢視他回來沒有,一開門,正和要出來的他打了個照面。
他的詫異毫不掩飾地掛在臉上,水笙好容易逮到人急忙抓住他的胳膊問道:“咱們貨店怎麼樣了?”
白瑾玉定定看著她,她似乎是才起床,頭未梳臉未洗,他一早回來取印章,竟然見到她這麼關切的一面,許是天意。
“沒事,再穩不住就抵貨,大不了以後重頭再來。”他嗓音嘶啞,顯然事情沒有他說的那般輕鬆。
“如果不行我就去……”
她話未說完已被他按入懷中,他的聲音響在頭頂,疲憊至極:“別動,讓我抱抱。”
他緊緊抱著她,彷彿能攝取力氣一般。
水笙不知道白瑾衣能有什麼辦法,她想了一夜,總算想到了能幫助貨店渡過難關的辦法,等白瑾玉一走她立刻也準備出門,她要去找周景春引見周大人。
沒想到,剛一出白家救遇見了周景春,她帶著幾個衙役,就停在了她的面前,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卻給她使著眼色。
她根本沒有辦法鎮定,周景春說常三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者有話要說:頭好痛啊,好想今天睡一天啊!
☆、共妻守則二六
縣衙內,一男子華服錦冠,他年約二十上下,一雙含笑柳眉,如星美眸看起來溫柔和暖。臉上鼻峰如刻畫般完美,薄唇微微揚著,看起來十分養目。他如此容顏精緻,說其男生女相,他並不陰柔,說他美貌,偏就帶著些許豔姿。
此時微胖的周縣令站在他面前拿著匹布等待他開口,她微微欠著身子,垂目看著自己肚子腹誹著,這爹爹如此年輕,怎的孩子卻這麼大?
男子面前是一個小姑娘,這女孩兒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七八歲。她粉雕玉琢模樣也十分精緻,細細端詳和男子也有些許想象地方。她梳著兩個包子頭,上面紫色髮帶隨著動作飄揚,更顯此女俏皮可愛。
此時二人正以目光對峙。
男子眼帶笑,話卻冷:“出來的時候我怎麼說的了?你要再胡鬧立刻送回京裡去!”
女孩兒抓著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爹你別生氣,小鹿聽話就是了。”
她雙目含淚,竟是搖搖欲墜,任誰見了都得心疼死,偏男子眉峰一皺,目光也冷了下來。
這小鹿見這慣用的招數不管事,當時就對著她爹做了個鬼臉,吐吐舌頭轉身就走。
她想出去玩,坐了這麼多天的馬車煩都煩死了,可惜爹爹偏要管著她,真是煩上加煩!
男子下巴一點,身後一個麼麼頓時閃身而出,她腳步利落,直跟著女孩兒而去。
周大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她就像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一樣一直站在一邊。
女孩兒蹦蹦噠噠的背影消失在眼底,男子這才收回目光,他伸手去接:“拿來吧。”
周趕緊奉上。
男子細細檢視水笙染的新布樣,心裡微微震撼,在這縣裡的布匹慢慢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