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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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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百里,幾乎荒蕪人煙,汽車沿著斜坡緩緩行駛,車窗外是緩緩倒退的綠色,還有些許碎花點綴其間。

這麼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禾藍終於看到了前方山腰上的一棟淺褐色尖頂的別墅。

和上山時路邊的雜亂不同,別墅禁錮在一個很大的花園中,四周上了黑色的鐵柵欄,裡面遍地種植的是葳蕤的花木,極目望去,一片盛華,都是極其名貴的品種。

“這些公子哥,真是會享受。”厲言輕哼了一聲,冷著臉上前叩門。

禾藍無奈地搖頭,厲言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這樣。他們出發前調查過,這棟別墅屬於卓家名下。在芸城,卓家無疑是金融業的龍頭,黑道上也有他們的勢力,白的黑的,只要是錢都一手抓,勢力之大,就是上面也不能輕易得罪的。

事情就是這麼巧,這個案子的受害人和這棟別墅的主人有些關係。

來開門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把他們帶到客廳坐下。很快就有傭人端了茶給他們,只是他們都沒有心情喝。

等了很久,主人也沒有出面。厲言不耐煩地起身,傭人卻攔住他,“少爺在忙。”

如果不是礙於場合,厲言真想爆粗口。禾藍拉住他,微微地搖了搖頭。

看到他坐下,傭人才離開,把這裡的情況彙報彙報給卓寧。

寬敞的房間裡,落地窗簾完全拉開,只合著一層白色的輕紗。陽光透過紗間的罅隙,地上流淌著奇異的花紋。

卓寧倒在躺椅中,笑得很開心,似乎這樣捉弄別人能讓他很愉悅。他回頭,用手肘聳了聳在地板上假寐的白潛,“阿潛,起來,有好玩的事情。”

休息到一半被人叫醒,白潛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撐起半個身子,歪著腦袋看他,“你發什麼神經?我很累!”

“累?你幹了什麼,一副虛脫的樣子?”

白潛把雙手枕到腦後,重新躺下去,“送報紙、送花、送礦泉水、慰問孤寡老人……”

卓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俯身撐到他身邊,從上面細細打量著他的臉,似乎在看一個珍稀動物。

“我臉上有花嗎?”白潛冷冷地瞥著他。

卓寧擺弄了一下他的臉,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頭,“咦”聲道,“沒發燒啊。”

“滾!”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幹嘛那麼兇?”卓寧把他拖起來,攬住他的肩膀,“聽說你被一個女人收養了,這麼長時間沒聯絡,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找了那麼久。”

白潛敷衍地點了一下頭,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談。

“你最近怎麼這麼奇怪?”卓寧拉了拉他身上一塵不染的白襯衫,整齊地扣到領口的扣襻,嗤嗤地笑,“還裝起乖孩子來了?送報紙、送花、送礦泉水、慰問孤寡老人……”說到後面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捧住肚子,“這是白潛會幹的事嗎?”

白潛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真囉嗦。”

“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了?你可真夠哥們了。”

“瞎說什麼,那是我姐。”

卓寧輕嗤一聲,鄙夷地看著他,“得了吧,我還不瞭解你。”不過,他倒是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白潛改變。

小時候,白潛就是個極端自負、桀驁不馴的人,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前些年他那麼落魄,也不願意接受他的救濟。他不想做的事情,哪怕是拿槍指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雖然發生了那些變故,他們依然保持著聯絡,但是,自從五年前他從那地方離開後,他就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了。這麼大的變化,是他始料未及的。

很難想象,白潛也會為一個女人改變。

窗外天邊的夕陽已經西斜。

又等了半個小時,厲言霍地一下站起來。

他的怒氣已經到了極限,再也忍不住了,禾藍忙攔住她,往四周圍望了望,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你要幹什麼?這是卓家的地方,不要衝動。”

厲言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忍不住扶住額頭。

他今天的情緒似乎都不怎麼穩定。

想起早上那一幕,心裡始終不能釋懷,他低頭看了禾藍一樣。

禾藍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我臉上有花嗎?”

“沒……沒什麼,是我不對。”厲言忙把目光收回來,不敢再看她。

禾藍沒想別的,拉著他重新在沙發裡坐下來。又過了十幾分鍾,卓寧才姍姍來遲。他穿得很隨意,白色的襯衫外套著一條淡藍色的揹帶褲,粗粗一看,只是一個休閒明朗的大男孩。

“抱歉,讓兩位久等了。”他在對面單人的沙發裡坐下來,優雅地駕著腿。

他雖然在笑,禾藍卻沒覺得他心裡真的有什麼歉意可言。這些年輕的公子哥,一向我行我素,外表光鮮,誰知道內心又是怎麼樣的?

禾藍在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無聲無息地打量著禾藍。

來之前,他硬拉著白潛去看了他們兩個的資料,才知道禾藍就是白潛那位名義上的姐姐。

“你自己去吧。”白潛撇開他,一個人去了後花園打球。

——不高興了——因為姐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想到這裡,卓寧的嘴角有了低不可聞的笑意。從小到大,白潛就是一個很霸道的人,他看上的東西,別人碰一下都不行。不過,他也很少喜歡上一件東西,基本是兩三天熱度,這次能保持這麼長時間,實在是一件很奇異的事情。

他從白潛的眼底,看到了以前看不到的情緒。

他想,這比整天看著他冷著張臉要好玩多了,目光不由地在禾藍身上多停留了一段時間。

厲言是刑警大隊的隊長,常年偵查案件,感官尚算敏銳。他也發現了這一點,臉色不太好看。

卓寧卻一點也不避諱,好整以暇地盯著禾藍看。

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少年這麼長時間看著,禾藍到有些不好意思,乾笑了一聲,“卓……”她斟酌著稱呼和措辭,“桌少……”

“叫我阿寧就好了。”

禾藍清咳一聲,沒有介面。

“我們想見陳靜。”把一份資料攤在他面前,厲言上前一步,擋住了他肆無忌憚的目光。

卓寧用指尖按住拉過資料袋,慢條斯理地取出裡面的資料,一張一張翻過去。他的神色很淡然,從始至終都顯得從容自若。

陳靜是陳茹的母親,在卓家做工,這是他們花了點功夫才知道的。陳茹死了後,陳靜除了去警署認領了一下屍體外,再也沒有踏足過警署。她在卓家做工有很多年了,之前一直和陳茹住在這裡。

和禾藍印象中一樣,陳靜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不苟言笑。她在後院的溪水邊浣衣,看到他們幾人過來,只是冷淡和卓寧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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