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時,這雙斜斜勾挑上翹的眼裡透出的如水嫵媚,仍是周大活了半輩子都沒見過的。
他定定望著她。遲疑了下。忽然想到那家人,頓時一陣壓抑,顫聲道:“妹……妹子……對不住啦,你要是沒死,我只能叫她們回來……”
秋蓼低低嘆息了一聲,望著蹲在自己腳邊的男人,抬起自己的手,慢慢解她的衣襟。
她的身上很瘦了,但是因為產後不久,胸脯卻是鼓脹鼓脹。在月光下白得耀目,白得比銀子還有魔力,如磁石般緊緊地吸住了男人的目光。
“大哥……我曉得你是好人……”
秋蓼將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脯之上,輕輕揉壓,聲音如泣如訴。
“我本來也是官家的女兒,可是自小不幸,父親問罪後,家破人亡,我才被賣成了婢女……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病得很重了,要是你不肯發慈悲,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您救了我,我報答你後,我便會去投奔我的表哥,我絕不會連累你的……”
男人的手被壓到那兩團雪白鼓脹上被動地揉動時,便似中了魔怔,呼吸陡然粗濁起來,整個人化成了木雕泥胎。
冬去,春來。
元康一年就這樣過去了。在反反覆覆的戰事訊息裡,最後傳來北軍忽然轉道西北,在經略徐若麟的指揮下攻入山西,取了首府大同作為呈給金陵的新年賀禮之後,原本彷彿已經習慣得開始有點麻木了的金陵人,似被春雷驚醒的蟄蟲,一下又被接下來的另個訊息弄得興奮無比——皇帝趙勘終於發怒了!在屢次召回魏國公徐耀祖無果,次次被他用病體纏綿來推諉後,這一次,他連發了三道申飭聖旨,痛斥他國難當頭卻絲毫不諒君心,嚴令他立刻回朝取代連吃敗仗的李續。徐耀祖終於抵不住壓力了,連夜從道觀趕回金陵,在這一年的二月,在兩個皇帝親派監軍的隨同之下,掛帥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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