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恩典。”
這太妃是不是嚇傻了,皇上明明有緩兒怎麼她自己還非要送死不行了,於忠急得滿頭是汗,可惜人家太妃不領情。
“朕哪兒對不起你,你便無顏苟活,朕對你多好你看不見?穆書榆,你還有沒有良心!”秦承釋也快被穆書榆那副犯倔的樣子氣死了。
“皇上若真有心,為何接連幾年拒絕臣妾父皇送臣妾進宮,可見皇上本就沒打算接納臣妾,之後臣妾好不容易得以出嫁,即便是年輕守寡也毫無怨言,偏皇上這時拿臣妾尋開心。弄得如今宮裡凡是能叫出名字有個頭銜的,哪個不能隨口羞辱臣妾一番,試問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於公公也不必替我求情,今日縱是皇上寬恕,回去之後我也是要自裁的,還不如皇上賜酒能體面些!”
於忠是徹底傻了,看這樣子太妃是真心想死啊!
“行!朕成全你,你個沒良心的混蛋,朕的心都白費了!”秦承釋隨手將桌上的茶杯拿起了一個,直接朝著穆書榆砸了過去,可惜失了準頭兒沒砸著,茶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如果說穆書榆剛才衝動之下是真心想死的話,那麼這會兒也已經放棄這個念頭了,因為看秦承釋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想要她死的態度。
秦承釋的殺伐決斷她不是沒見識過,什麼時候處置人會這樣囉嗦,早就一句話完事了,最是狠心不過。如今看他又摔又罵的估計是還不想自己死,要不自己離得這樣近,那茶杯還能砸不到自己的頭上?既然能不死當然是最好的了,毒酒喝下去得疼成什麼樣兒還不得而知,萬一沒了好運氣死後變得更遭罪呢!
這樣想明白後,穆書榆心裡已是有了主意,自己不能總是被人耍啊,也應該有所反擊才是,正好也藉著這個機會試探試探秦承釋到底對她是個什麼態度,不過皮肉之苦是要受一些了,在這宮裡沒點狠心是混不下去的。
於是又磕頭下去:“臣妾死罪,這就自己了斷。”
說完便從地上撿起一塊茶杯碎片,挽了袖子特意找了塊兒肉厚地方用力將碎片壓了下去。
只是還沒等真下狠心劃上一下子呢,就感覺身子一輕已是被人給抓了起來,杯子碎片也讓人從手裡奪了過去。
“你瘋了,是不是!於忠,快去叫太醫。”秦承釋白著臉,將杯子碎片扔了出去,緊張地看了看穆書榆的胳膊,只見上面有一道血印,還好只是割破了點皮,不過穆書榆肌膚雪白,顯得血印子很是觸目驚心。
這就是成功了吧?秦承釋果然還捨不得自己死,這樣就好辦了。
任秦承釋扶著自己,穆書榆低著頭說道:“皇上不必叫太醫過來,等回了王府結局還是一樣,何苦讓太醫白跑。”
於忠雖也是嚇得夠嗆,不過見穆書榆手腕子上的傷確實沒事,便去拿了棉布過來要給她包上,穆書榆只是不肯配合。
秦承釋從於忠手裡拿過棉布,強按著穆書榆給她纏了兩圈將傷口包上了,半晌才嘆了口氣摟著她說道:“是朕錯怪你了,書榆不要生氣,朕不該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一會兒便讓人將樂雙遷回和靜殿,你不要再嚇朕了。”
“回皇上,臣妾沒有嚇皇上的意思,臣妾是真的不想活了。”穆書榆極其認真地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好了,朕知道你受了委屈,都是朕不好,要不你打朕兩下兒出出氣,可好?”秦承釋說著就去拉穆書榆的另一手往自己身上捶。
穆書榆立即掙脫,眨了眨眼睛淚水便湧了上來:“皇上,這如何使得!臣妾從未怪過皇上,方才對皇上說的也都是氣話,但臣妾是真的不堪再忍受旁人羞辱,才想一了百了的。”
於忠突然也跪倒在地跟著哭道:“回皇上,奴才知道太妃的委屈,昨兒見皇上為太妃去看烏淑儀的事生氣才沒敢多說。皇上應是最瞭解太妃的,太妃平日裡一向待人和善,只是昨天晌午時白昭華話說得太過難聽了,奴才想上前勸一勸結果也被白昭華痛罵了一頓,饒是太妃這樣寬厚之人也實是受不得那些個惡毒言語啊!太妃一再忍讓還被逼得與白昭華許諾不再進宮,奴才都替太妃不公!”
“你這奴才被子若罵了,難免在這裡添油加醋,當朕不知道麼?朕自會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朕雖已聽了白昭華所述但也不會只相信一面之詞。”秦承釋還是很瞭解這些奴才的脾性的。
於忠聽了便不敢再多說,只是磕頭道:“皇上聖明,奴才雖是誇大了些,但白昭華確實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啊。”
“白昭華說臣妾不顧禮義廉恥獻媚於皇上,縱使身份品階再高也不能讓她信服,更不可能讓她行跪拜之禮,便是參見之禮也不能夠,還說臣妾是和羲之恥,等何時知道了廉恥再到她面前逞威風不遲,其他的倒也沒多說什麼。”穆書榆木著臉將白子若說過的話重新組織了一下說給秦承釋聽。
“這確實是過分了,朕會罰她給太妃出氣。”
穆書榆一聽秦承釋這語氣便知他不會重罰白子若,肯定也是新鮮勁兒未過捨不得,於是輕輕一笑:“皇上不可如此,白昭華所說句句屬實,如何能罰,那豈不是又冤枉了一個好人?”
秦承釋看向穆書榆:“那你想朕如何?”
“臣妾從未有過任何要求,是皇上將臣妾召進宮的,臣妾如今已經不在乎旁人說些什麼了,現在也只求皇上能好好對待書燕多給玉浮些恩典,臣妾便再無牽掛。”
秦承釋盯著穆書榆看,卻見那張嬌豔的臉上毫無懼色正與自己對望,眼中也是清明一片,顯然是不怕死,更有可能的是根本沒有放棄尋死的主意,立時便急了:“你若還要尋死,朕自會找出給你陪葬之人。”
“人死如燈滅,臣妾可管不了身後事,只怪他們倒黴吧,希望來世能託生到個好人家。”
秦承釋這才體會到,穆書榆現在是油鹽不進,於是半眯著眼伸手摸了摸穆書榆的臉輕聲問道:“你怎樣才肯放棄尋死的念頭?”
“求皇上撤了臣妾的封號,讓臣妾獨自尋一處清靜之所過布衣平民的日子,從此以後再不用進宮。”這是穆書榆夢寐以求的結局。
秦承釋笑了笑,低頭在穆書榆唇上輕吻了一下:“有意思,還從未有人與朕這樣交涉過,朕不再委屈你便是了。於忠,傳朕的旨意,白昭華對平慶王太妃大不敬貶為良人,立即搬離和清殿遷往和雅殿思過,沒朕的旨意不許出和雅殿院門半步,往後凡後宮有冒犯太妃之人皆按此例發落。”
“是,奴才遵旨。”於忠樂呵呵地下去了,他這次可是要親自去傳旨,看看白子若這個女人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