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嗤一聲,約莫著那邊已經報了息去,這從慢慢地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就在剛才,她跟著宮人從大殿走了出來,本想著既如此,就如此的狀態,發現就發現吧,順其自然愛怎樣怎樣算了,然後剛拖延了一點時間,沈從流就出現了。
不知是誰手下的宮人先是吸引了外面窺探者的注意力,緊接著沈從流和另外一個破窗而入,也是多年默契,她給掩護了下,也幸虧是個遮下身的屏風看不到臉,正好叫人看了那年輕男子的身體特徵。
她又磨蹭了一會兒,這才走了外面去。
又有人帶著她走回大殿,果然,沈從流和二皇女已經不在了,顧璉城此時也落座了,作為合作伙伴,見她回來一臉無害模樣。
她可沒空在這演戲,坦然落座。
韓湘子一直繃緊著身體,對她使眼色要快點離開。
太女似乎是身體不佳,也只是懶懶問了她幾個關於錢莊的事情,她一概都含糊其辭地推給顧璉城,因為氣場不同,幾個人當中時常冷場。
最後太女離開,顧璉城命人送沈未央回府。
當真是虛驚一場,韓湘子嚇得小心肝撲騰撲騰的,二人乘車返回,在車上她可是撫著心口罵了好幾句的髒話。
未央只是笑:“這回你還覺得你的大公子最好不了?”
這位姐姐難掩痛色:“雖然我還是覺得他最好不過,但還是算了,他竟然想害我妹,我已經對他並無好感了。”
姐妹二人嬉笑遠去,這一頁試探也很快翻了過去。
緊接著的就是忙碌,也許是她的男兒身讓顧璉城放了心,總之也算是合作愉快,他不時出現在銀號,各地並建錢莊的事情也進展得很是順利、
在此之餘,北街的那些房宅基本完成了大半,沈未央透過牙行,開始翻倍開價,逐一試賣了。
因為上一次的不歡而散,陳小公子多日未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美好,一個宅院,兩個宅院……北街的房價一下被挑了起來,一時間是地皮難求,天價不止,因為錢莊的緣故,還吸引了各地的商販入住,她手裡掐著的地契,一下就沉甸甸的了。
起初,顧璉城並未在意,可後來聽說一個二層小樓,賣出了四萬多銀的價格,他一夜未睡。
之前大半都是他低價收來的房地契,後來為了募銀又高價放了出去。
當然,那是他以為的高價,現在比起沈未央叫出來的價格,簡直九牛一毛。
那麼也就是說,從打算進燕京開始,在錢莊之前,她已經有了個完整的斂銀計劃,而且,似乎是隻為了銀錢。
京裡京外,能榨出油水的商人,並不多了,尤其她這樣的,還是個未婚的……
在得知沈未央是真正的男兒身,高興的可不只是一個人,顧惜朝是暗暗的高興,顧璉城呢,他也是暗暗地欣喜。
男兒身才好,只要他成親落戶,那麼妻家尤為重要,並且能主導他的所有財產。
他記得韓湘子那貨似乎是對顧惜朝有求必應,這就叫她去打探了一番,這兩個人在一起喝了兩天的小酒,結果問出來的就是一些細碎的沒有用的事情。
顧惜朝躍躍欲試,去沈家約人,書快電子書結果沈未央用太忙沒有空喝茶為緣由,拒絕了她。
竟然,拒絕了她!
要知道,顧家是什麼人家,有一點常識的都知道,如能嫁進顧家,那是何等的地位。
就是當年,沈百萬還在世的時候,也難免動心,將長子嫁了進去。
莫說沈未央就是一介商人,就是大家公子,也未必能入顧家的眼,原本他也只是打算用顧惜朝做幌子,來探探她,結果人家不動於衷,他以為是欲擒故縱,冷了許多天,結果這人又忙著在北街建書院去了……
在這場心理的拉鋸戰當中,他被拖得十分焦躁,卻不得要領。
眼看著她的身家一日比一日雄厚,而他卻只能看著,顧璉城從來不是被動的人,不多日,這就在律法當中尋了個漏洞,不緊提了稅,並且凍結了勞工力,美其名曰是與郊外修建莊園,北街巡場之後,就連書院也遭受了封條。
沈未央接連受阻,必來相見。
到時他從中得利,其實也還不錯,到那時顧惜朝再出手,事半功倍。
他也極有耐性,一直等著,一晃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秋天到了收割的季節,這一日天氣晴好,沈家已經停工多日,早上起來時候喜鵲就在枝頭亂叫。
顧璉城一早起來,聽著這聲音是身心愉悅。
洗漱一番,也是驗證了這個好徵兆,顧惜朝一早在外請示,說是沈未央到訪,似乎是臨時起意,也似乎是合該得來了,他勾起唇角,吃過早飯,才要見她。
雲淡風輕,是個好日子。
未央是極有耐心的,她在沈家喝了早茶,顧惜朝用十二分歉意的目光看著她,給她上了最好的茶,入口先澀後甜,她就坐在顧家的前堂,一直面帶笑意。
相反,顧家的人對她可不十分友好,尤其是顧惜朝的父親。
他一早路過,見是她勃然大怒,還是顧惜朝給勸走的,聽說是沈百萬的孫兒,顧家的老祖宗都出動了。
他手拄著青龍柺杖,也只到堂前。
沈未央來這一趟,純屬是好奇,並且想給顧璉城一個臺階下,她只坐堂內,看著外面那個花甲老人,當朝君後的父親,可謂足夠威嚴。
她對他笑了笑,想必顧家出的男人,都是這般模樣,即使老去了,也是風骨猶存。
顧惜朝還以為老祖宗要發脾氣,趕緊上前,可人家業只是看了兩眼,隨即走開了。
就在沈未央的耐心逐漸變小的時候,顧璉城終於出現了,看樣子他是才吃過早飯,一副慵懶模樣,看著她的目光都是從眼角瞥過來的。
他一落座,顧家老祖宗就再未出現過。
未央先一步拿出一方錦盒,這就推了過來:“我記得上次在山東,大公子說一直難眠,還尋覓這安神香來著,這次錢莊的事情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自然要備份謝禮,還請大公子笑納。”
顧璉城並不接過來,只是淡淡瞥著她:“沈公子有話直說就是,總說謝謝我,就拿這麼一盒香,兩句甜言,三番五次地上門,也說不過去吧。”
她笑:“大公子這話說地,我可是來幫你的啊!”
幫他?
睜眼說瞎話,顧璉城端起茶碗來:“幫我什麼?嗯?”
顧惜朝目光微辣,沈未央不禁頭疼,她偏著手遮住